苏倾酒望着沈翘,沉默良久,她一个字都还没说,眼眶已经热了起来。
“我没事……”这三个字从苏倾酒嘴里说出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她的声音哽咽的厉害。
沈翘望着苏倾酒要哭出来的表情,她张了张唇,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苏倾酒不敢再面对沈翘,她含糊脆弱的说了一声“抱歉”后,转身夺门而出。
她站在病房外,深呼吸一口气后,转过头,就看到站在墙边的洛寒川。
这个男人,一直守在病房外。
洛寒川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嘴角下有一道破裂的伤口,伤口表面已经结出了深红色的痂,他被苏倾酒揍了后,根本没去处理伤口。
苏倾酒冷淡的扫了他一眼,没和他说话。
在她要从洛寒川身上走过时,男人开了口:
“君澈死了。”
苏倾酒的双脚像被灌了铅似的,定在了原地。
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苏倾酒以为,即使她不是苏家千金了,他们三人的感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却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走到生离死别的地步。
她背对着洛寒川,轻喃出声,“如果我没答应君澈哥,和他一起逃离,君澈哥就不会被九爷送上今天飞往港城的飞机。
是我害了他……”
她充满自责,无法原谅自己,她和陆执野手中,都染着苏君澈的血。
苏倾酒抬起脚步,又听到洛寒川说起另一件事。
“我听说九爷要带你去京城。”
苏倾酒喉咙一哽,她并不想随陆执野去京城,可既然以,跟着那个男人去京城为交换条件,来救沈翘,苏倾酒别无选择。
“酒酒,去京城吧,别留在江城了。”洛寒川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疲惫。
苏倾酒冷冷的呵笑了一声,“我走了,你就可以欺负翘翘了?”
洛寒川没说话,他看着苏倾酒的眼神变得很复杂。
苏倾酒冲他放话道:“等我在京城站稳脚跟,我就把翘翘带走!”
她径直向前走去,洛寒川望着苏倾酒的背影,狭长深邃的眼眸里充满了哀伤和心疼。
*
电梯抵达一楼。
电梯门打开,苏倾酒抬头,就看到站在外头,正要进来的薄慕望。
男人手里提着白色纸盒,隔着一米远的距离,苏倾酒就闻到了甜甜的奶香味,是圣保罗的蛋挞。
她从小就喜欢吃这家店的蛋挞,以前苏君澈经常给她买圣保罗的蛋挞,而且每次他去买蛋挞,都要排一两个小时的长队。
又一次想起苏君澈,苏倾酒的眼眸闪了闪。
她冷着脸正要走出电梯的时候,薄慕望手臂一抬,堵住电梯门,把苏倾酒给拦住了。
“你来这干什么?”薄慕望语气不善的问她。
他对苏倾酒,可以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而苏倾酒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这医院是你家开的?”她反问薄慕望。
薄慕望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一下后,才道,“当然不是。”
“不是你家开的,我来这里,需要小薄爷你来过问?”
草!!薄慕望在心里骂了一声。
他被苏倾酒这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给刺激到了,男人冷哼一声,然后就想到了什么。
“哦,你是过来看那个被我撞了的女人吧?草!那个女人有病!从五楼跳下来!她既然不想活了,就让她去死!
还要让南樱给她献血!你知道南樱的血有多宝贵吗!她现在因为输血过多,还要住院观察。”
这事是陆南樱身边的助理和薄慕望说的,为了追陆南樱,薄慕望买通了陆南樱身边的一个助理,这个助理经常向他汇报陆南樱的事。
陆南樱在江城被黛色,还有这个叫苏倾酒的女人欺负了,这些事也都是助理向薄慕望汇报的。
听到这事后,薄慕望就从京城赶了过来。
现在他面对苏倾酒,就像一头护崽的母鸡似的。
苏倾酒的声音里充满了克制,“我很感谢陆小姐愿意献血救翘翘,给她的报酬,我已经向九爷奉上了。
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见到陆小姐的时候,我会好好感谢她。”
薄慕望不屑的扯了扯一边唇角,他仰着头,拿鼻孔看苏倾酒。
“就你这种身份,还会有机会再见到南樱?
我告诉你,要不是南樱赏脸,自降身价和黛色合作,像你这种身份的人,连接触到南樱的资格都没有!”
苏倾酒扬起脸,电梯里的冷光灯落下在浓密的睫羽上。
薄慕望的视线,不可避免的落在她的脸上。
苏倾酒是个美人,眉眼如画,纯净妩媚,那双原本柔软,清丽的杏仁眸里,释放出凌厉铮铮的锋芒,像无数箭雨袭来,直戳人心。
薄慕望的身体下意识的往后仰。
他见惯了豪门千金,那些千金如陆南樱一样,都是被保护在温室里的。
像苏倾酒这样充满野性的,一颦一笑间散发着摄人心魂魅力的,是薄慕望难以招架住得了的。
“小薄爷张口闭口都是“身份”,你是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