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漫拎着笼子进门:“雪姐, 我把常崽带来了。”
罗诚呵声:“我还当你这性子,养个蜥蜴或蛇什么的。”
南潇雪嫌弃:“冰凉凉的,感怎么会好。”
“你这是个什么?”罗诚操控轮椅,凑倪漫放下的笼子前瞧:“黄鼠狼?”
“雪貂。”南潇雪说着瞥安常:“很可爱吧?”
罗诚絮叨:“可爱是可爱, 我以前没见过这种动物, 怎么总觉有点熟……”
安常盯着倪漫。
倪漫站笔挺, 只当她刀不存在,心里暗道:谁让你动作这么拖沓, 我这瓜田里的猹不饿么?
况且我这也不是虚假情报,模糊些罢了。
不过安常目光灼灼, 让她抓紧对南潇雪道:“雪姐,你们团圆了, 我走了。”
“嗯, 去吧。”
倪漫走后,罗诚问:“它叫常崽?哪个常?”
南潇雪:“常伴的常。”
罗诚大约天天唤着“安姐”,没对这个“常”字形成条件反射, 只点头道:“好名字。”
唯独安常在旁欲言又止。
待罗诚去了花园,安常终问:“南老师。”
“什么这家伙……与我同名?”
南潇雪左脚不能发力,倚坐沙发的姿态便透着悠然,连浅点头也显出绰约:“我不是早夸过你的名字?”
“安心的安, 常伴的常, 我喜欢。”
安常蹲在茶几前,伸指逗逗, 跟笼里的雪貂大瞪。
南潇雪实在没忍住:“你觉不觉……”
“嗯?”
“这雪貂看着有些熟?”
“哪里熟?”安常摇头:“我从没见过雪貂。”
南潇雪抚抚胸口:“罢了, 没什么。”
安常望了墙角:“把它安置这里, 行不行?”
南潇雪无可无不可:“你定吧,你应该能懂它的心意。”
雪貂算是在这里安了新家, 安常又蹲下去逗它,雪貂倒是点不怕,对着安常咯咯的叫。
“虽然没见过。”安常喃喃句:“不知什么,倒总觉它有些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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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的午,趁南潇雪被商淇接去舞剧院、看柯蘅担纲的部新舞剧,而安常在楼工作室理素彩的修复思路。
罗诚鬼鬼祟祟把位穿中式褂衫的白须老引进门:“尉迟兄,久违了。”
被唤作“尉迟”的老,老神在在的盘着中个文玩核桃:“我要的东西,罗兄准备好了么?”
“当然。”罗诚递根墨色长发:“我让人从她枕套找的。”
尉迟捏着那发丝,对着天花板翻了阵白。
罗诚心急:“怎么样?感觉什么了?”
尉迟不答反问:“罗兄,何觉您这外孙最近行异常?”
“她……”罗诚凑近,神神秘秘压低声:“她会笑!”
尉迟:……
“有人不会笑的么?”
“有啊!我这外孙以往几乎不笑!还有她搬来我家,我以她不出晚便要回自己家呢,没想她住挺踏实。”
“尉迟兄你说,她是不是中邪了?”
“那倒不是。”尉迟又捻了捻指间的长发:“只不过我以前算她是天孤寡命格,近年水星逆行……”
“等下。”罗诚问:“水星逆行不是星座术语么?你不是风水师傅么?”
尉迟哽了哽:“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兼容并包,融贯中西。”
“那您接着说。”
“总之我看她这天孤寡的命格有松动,只是不好说是福是祸。”
“该当何解?”
尉迟珠滴溜溜的扫视圈。
若是此时鸟弄枝头,他便说往林深的地方去觅良缘。
若是此时风拂纱帘,他便说挂经幡方能解了心结。
可此时也无鸟,也无风,夏日宁谧仿若凝滞,他想信口胡诌也寻不半点信号。
略有些尴尬,端桌罗汉果茶浅抿口。
编不出说辞的心焦却令抖,不知怎打翻了茶杯。
烫颤之间心领神会:“我悟了!”
罗诚唤人来收拾,边忙问:“悟什么了?”
“你外孙缺位水字命格的人相伴!”
夏日绸衫薄,滚水洒了腿余温也灼烫,他急急又添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