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最大的力气但五条悟依旧纹丝不动。
“唔......”他的嘴被捂得紧紧的,根本没办法说话。
五条悟在一个一个绞杀这些因为咒力泄露才诞生的小玩意,“好阴暗啊,泽君有这么多负面情绪呢......话说,是因为在外面接委托能缓解祓除咒灵的痛苦吗?”
“应该不是。泽看起来压力很大的样子,是自甘堕落吧。嗯嗯嗯,一定是这样。”五条悟自言自语就给待宵泽定下来原因。
祓除诅咒的时候不免会受到这些东西的影响,如果本身情绪不稳定的话,恐怕会加剧咒术师的精神异常。
在人前尚还能保持清醒,陷入沉睡的时候就会卸掉防备,“泽就那么想被这些丑陋的咒灵吃掉吗?”
他松开了手,待宵泽却因为全身的精力耗尽腿软跪倒在地,五条悟没有扶他,而是重新坐回床边,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黑发少年。
诅咒的气息局限在宿舍,外面丝毫不知道里面的动静。
待宵泽捂着喉咙咳嗽了几声,眼角染上一点微红,恶狠狠地抬头看向五条悟。“我不知道。”
不知道在诅咒什么,不知道咒灵会永远祓除不干净。
五条悟捏着他的下巴逼待宵泽抬头,脸上带着让人心颤的笑意:“你心里有恨。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仇恨。但是啊小泽,再怎么恨也没有用。”
“会害死自己,连累同伴。你能报仇吗?”五条悟问。
待宵泽执拗地和盛赞过的蓝色眸子对视:“我已经报过仇了。”
五条悟有些意外,挑挑眉:“嘴上这样说,一点都没放下吧。总是沉溺在痛苦的情绪中,泽是没办法成为更厉害的咒术师的。”
他抹去待宵泽咬着唇边渗出的液体,随意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长发,然后起身离开,在关门前,还故作好心道:“替你保密哦小泽~”
自作主张来捅破别人的心事,只会适得其反。
至少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待宵泽都在避着五条悟走,不过他本来就很忙,咒术师的人手太不足了,动不动就要出外派。
夏油杰似乎发现了他们两个气氛怪怪的,但是除了散播五条悟被待宵泽夸脸红后的照片,也没发生别的事情。
所有人都在忙碌奔波起来,大抵是最近的自然灾害频繁,诅咒也越来越多了。
夏油杰还来不及去思考待宵泽和五条悟之间的关系,夏天就仓皇而至了。那天待宵泽还在出外派,人不在学校。
最强的两个人结伴的时候很多,夏油杰问:“悟,你和泽闹别扭了吗?”
为什么他上次要跟我一起出任务,而不愿意跟你。
五条悟挠挠头,好像在思考,最后试探地说:“没有吧。”
“我什么都没做啊。小泽肯定是最近太忙了,既然如此,明天我们就去截胡他的私人委托吧!”
“我不要。”夏油杰不假思索地拒绝。
而他们谈论的对象,早就完成了任务,自从五条悟因为琐事缠身,不能再来捣乱后,待宵泽的效率上升了很多。但总有一种落不到实处的惴惴不安。
在完成一项不可见人的私人委托后,待宵泽拐进了一家生意冷清的居酒屋。
他把手提的黑色大纸袋放在吧台旁,那边已经坐着一个男人。
“伏黑前辈,好久不见。”
伏黑甚尔转头看见待宵泽:“是你啊,小鬼。”气质沉稳不少。
他们打过几次照面,待宵泽最近声名鹊起,委托效率高得很,只是不太接见血的活。除非是极个别的案例,通常目标对象都是除之而后快的人物。
道德感这么高,有时候不太适合干这一行。伏黑甚尔这样评价道。
“前辈最近过得不错吗?”待宵泽点了一盅清酒,随口闲聊。
伏黑甚尔不喜欢酒类,吃着佐菜说:“最近是有个酬劳很高的委托。”
待宵泽:“听起来很不错,有多少?”
“三千万。”
“这么多呢。”待宵泽语气平缓。伏黑甚尔却嗤笑道:“你知道五条家那小子之前的悬赏多少钱吗?”
待宵泽知道五条悟的命很多人想要,至于悬赏他倒是没有概念,“好几千万也该有吧。”
“有一个亿。”
待宵泽:“我现在就去给他套麻袋下阴手。”
伏黑甚尔摇摇头:“你是几级?”
待宵泽回答:“二级。”
“那你还差得远了。根本没人能完成悬赏。”伏黑甚尔不再多说此事,“这段时间你还在日本么?”
待宵泽以为他是要打听自己接不接委托:“不在,后天要去国外出差,应该要留一些时间的。”
伏黑甚尔哦了一声,“祝你好运。”
待宵泽没往心里去,他身上有超出年龄的成熟与忧思,此刻也意识不到未来会爆发的灾难。
他最后只是孤独地举起杯子,对着空气喃喃道:“悟,我只是需要一些东西来证明我是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