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芳野千春,17岁,私立樱兰高中二年级生。为了不错过我们学校Host部的活动,我退掉了初中就参加、甚至还一度担任过部长的玄学社团,果断成为了光荣的回家部成员。
我对Host部的爱可见一斑。
跟大部分Host部的常客一样,我也只专情地只指名一个人。
那个人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凤镜夜,从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对他……
“我就很不待见他了!”
我猛一拍桌——老实说,作为无法将牛顿丢在一旁的悲苦三次元人士,我的手有些痛,但这点痛实在是不及我对凤镜夜的仇怨。
原本站在我身前还露出王子般微笑的金发男子,在听到我所说话语后立刻变了神色,他紧张兮兮地食指抵唇:“嘘——小点声,小点声,要是被镜夜听到了我们两个都会完蛋的!”
“不用担心,他早就去第三音乐室处理Host部的财务问题了,绝对不会听到我们的谈话。”
“但那个人可是镜夜……”
“你还是他部长呢!”
“对,我可是他的部长,镜夜才不能对我做些什么呢……但是背后议论镜夜不太好吧。”
“须王环。”我直接念出了他的名字,朝他伸出手,提出了友好邀请,“那我们去找他,当着他的面议论他如何?”
须王环拼了命地摇头。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要他去送死呢。
……虽然这比送死好像还恐怖一些。
一想到身后散发着蕴含着浓厚恐怖力量的黑气,脸上却仍然维持着“我可是一个体贴好人”笑容的镜夜,作为提议者的我也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但我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准确说其实是表面上平复了下来。
毕竟如果连我这个主导者都表现出对镜夜的畏惧,那须王环绝对会抓准时机将他刚刚偷偷制作好的白旗拿出来挥舞——话说他做白旗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因为在法国耳濡目染吗?
强迫自己将视线从环露出了一角的白旗上移开,我双手一摊,对环说:“那我们不就只能背后议论他了吗?”
“但是——”
“没有但是!”我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并将椅子往外一拉,用眼神示意环坐下。
环颤颤巍巍地坐下了。
“很好。”我夸奖到。
一向喜欢听到夸赞,且极易因此而自信心爆棚的环,此刻却不为所动。
不过无所谓啦,反正他也逃不掉了。
我想。
并不着急的我在做出了最标准的四十五度忧伤望天后,才开始对环讲述起了我跟凤镜夜的结怨故事。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故事……”
我从两岁时凤镜夜玩躲猫猫刻意不找我,害我在洗衣机里待了两个小时的经历开始说起,一直谈到了幼儿园的毕业旅行凤镜夜在夏威夷对我的坑害——我只说到这里绝对是成为小学生的凤镜夜改过自新了,而是由于听我讲话的高中生明显已经受不了了。
环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镜镜镜镜镜镜夜也没有你说得那么不堪吧,不然千春也不会一直以来只指明镜夜。千春是傲娇呢,哈哈哈哈,不要撒谎了,你绝对喜欢镜夜吧。”
环对着我疯狂眨眼,我看得出来他是想提示我些什么,但他那句“你绝对喜欢镜夜”实在是太可怕了。
可怕到我感受到一股足矣毁灭世界的寒气在向我袭来。
为了将寒意赶走,我立刻大声反驳:“不要随便误会!我才不喜欢他!我指名他只是因为他必须要对顾客笑脸相迎——我最喜欢看到他想干掉我却干不掉我的样子!你难道不觉得这样超级有趣吗?”
“——是很有趣。”
环的嘴巴完全没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是从我的身后传来的。
诶?!这难道是——
我的头僵硬地转了过去。
听过电影里面机器人行动时不断发出的“咔嚓咔嚓”声吗?
在这扭头的漫长十秒时间内,我的脖子发出了一模一样的声音。
不过在看到魔鬼的微笑后,我的脖子又立刻被治好了,迅速地转了回来。
“——我好像在做噩梦呢。”我对须王环说。
环与我对视,他的眼神中充斥着恐惧与同情,最后还是同情占据了上风:“……我想,这应该不是梦。”
……
……
……
我迈开腿,准备逃到环的身后。
我迈——我迈——但无论怎么迈腿我好像都在原地打转呢。
啊,原来我是被凤镜夜提起来了呢,哈哈哈哈,这可真是一个——超可怕的事实!!!
我一边努力稳住我那跟双腿处境一致,同样是悬在空中的心脏,一边跟镜夜说:“我可以解释!”
镜夜的语气不急不缓:“解释什么?是解释我惨无人道,还是解释我走到哪里都无人生还。啊,说起来后者连我自己都认为是对的呢,毕竟现在我就要人这里无人生还呢。”
很好,我悬着的心至少可以终于不跳了。
“镜夜,难道你要把我也给灭了?我只是……我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