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那是我同乡特意从药剂厂给我弄的浓硫酸,怎么可能是臭水?”
被摁在地面的中年男子努力仰着头,狰狞的脸上没有丝毫犯事后被当场抓住的害怕,神色间满是不可置信。
时菁却没有再跟他多费口舌。
周围的媒体工作者们倒是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那不是E讯辰网的邓峰吗?我记得他是跑汽车口子的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害,那个E讯辰网没分那么细,他们全行业都在跑,带的相机都是摆设,回头通稿一发就完事儿。”
“邓峰该不会是真疯吧?怎么想着跑来这里闹事?”
“他是不是真疯不好说,真傻倒是真的,居然相信同乡人不骗同乡人那一套。”
“还好他同乡卖给他的是假货,否则的话,那个替傅总挡灾的Alpha恐怕早都倒在血泊中了。”
“还有那些被液体溅到的人,也要跟着遭殃。”
听着同行们的讨论,邓峰的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歇斯底里地大吼:“去死!你们怎么不都去死!”
“傻X!怂包!一群只会嚼舌根的废物!”
邓峰这一番无差别炮轰,顿时又将现场掀起了一阵混乱。
脾气大一点的记者当即就回骂了过去。
而反应快的那一批人则是疯狂按下快门,将眼前这一幕通通拍入镜头。
这场突发性事件简直悬念迭起,一波三折。
从某种程度上讲,它甚至比傅海那案子更有爆点。
瞧着一双双朝自己这方聚焦而来的目光以及设备,时菁没有做任何回避。
她只朝着左侧移动了半步,用自己的身体将傅语若挡了个七七八八。
现场的谩骂声、议论声以及密密麻麻的相机快门声混杂在一起,交织出一片世间百态的乱象。
傅语若抬眸望着站在自己身前替自己挡下大半数目光的Alpha,内心的情绪如海浪般翻涌不息。
眼前这一幕与大半年前丹霞酒店庆典那次何其相似?
危机关头,时菁总会站到自己身前,替自己遮挡下迎面而来的风雨。
正这般想着,她瞳孔猛然一缩,呼吸也随之乱了起来。
她瞧见时菁的白衬衫上缓缓浸出了血迹。
出血的位置正是被不明液体泼洒到的大片湿润处。
看见这一幕,傅语若方才知道那攻击者朝自己泼出的东西虽然不是浓硫酸,却也绝非是什么普通的臭水。
那应该是被稀释过的腐蚀性药剂!
傅语若合齿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借着突然生出的疼痛感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韩俪,赶紧让医生过来。”
“刘经理,立即确认先前被不明液体溅到的人都有哪些?那液体是有害物质,尽快让医务人员过来处理。”
快速把事情交待一番
后,傅语若便拉着时菁离开了发布会现场。
韩俪带着两名酒店工作人员赶紧跟上。
保安们则是迅速行动,拦截住了还想要继续跟拍的媒体记者。
……
酒店套房内,乌泱泱地站着一大群人。
有傅氏员工、酒店工作人员、医务人员,还有前来问询事情经过的警察。
十来个人围聚在套房客厅,大家都在说话,整个空间显得闹哄哄的。
套房的卧室里,时菁正坐在一个独凳上接受着医生的检查与处理。
傅语若带着秘书韩俪站在一旁焦急而又紧张地等待着。
医生用剪刀剪开时菁后背的衣物:“血肉与布料有些黏在一起了,可能会比较疼,我尽量快一点,你得忍忍。”
话音落下,两名助手已是默契地按住了时菁的肩膀与胳膊,以防止她乱动。
时菁虽然不喜欢被人左右‘押解’的感觉,但她知道这是医务人员的必要流程,也就老老实实地配合了。
揭开与血肉连着的布料确实很痛,但这种疼痛还在时菁的忍受范围之内。
整个处理过程她都安安静静的,既没乱动,也没有出声。
见到这一幕,医生以及两名助手的心绪都不由得掀起了波澜。
被腐蚀性药剂烧伤除了会出现疼痛感,还会伴随着灼热感与瘙痒。
处理起来的时候,所有的不适感都会加倍出现,十分遭罪。
他们不禁在想:这个Alpha的忍耐力也太强了吧。
也不知她是天生对痛觉不敏感,还是已经对伤痛习以为常了?
与三人有着相同想法的还有韩俪。
瞧着时菁那血糊糊的后背,她腿脚都在发软。
根本不敢再多看,她赶忙垂下了目光。
将刚才发生的事稍作回想,韩俪只觉一阵后怕。
她不敢想象先前若是没有时菁扑到傅总的身上,那事态将会演变成怎样糟糕的模样?
经过这件事后,韩俪对时菁的看法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以前的时候她多少都有些觉得,这个Alpha跟着傅总颇有些傍上金主的意思。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身为秘书的韩俪可是很清楚,时菁之前在办公室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