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选择(2 / 2)

果然段菱杉下一秒就变了脸:“我第一次见到比我还不会说话的,你什么意思?”

“……咳,”方言修生怕这两人一言不合又打起来,非常尴尬地插嘴,“大小姐说的是过去时,意思就是现在已经打消怀疑了。”

容潇:“酒楼小二算账时曾经提到过,你在他们这里连着喝了四日的酒,时间对不上。”

正是确定了段菱杉没有嫌疑,她才任凭段菱杉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段菱杉属于路上看见流浪狗都要踹一脚的性格,攻击力极高,立马把矛头对准了方言修:“喂,我看了你的经脉,以前肯定走火入魔过,正常修仙人哪会这样,绝对是修炼魔功的时候出了岔子……要不是容潇拦着,我第一剑就杀了你!”

方言修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简直有口难辩:“段宗主,你这就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了……”

段菱杉压根不理,转向容潇:“该说你艺高人胆大呢还是缺心眼呢,你知道他的来历吗,就敢把他带在身边?”

容潇终于擦完了剑,无名剑倒映出她昳丽的面容,即使戴了面具也掩盖不住眉宇间的傲气。

倏而收剑入鞘。

“段宗主,我的看法与你有所不同。”容潇施施然起身,“我喜欢论迹不论心,至少目前他没有做出过对我不利的行为——况且他是我带来的人,即使有错,也应由我来处理。”

早在见方言修的第一面,她就探查过对方的经脉,当时她的反应与段菱杉相差无几。

真正让她没有动手的原因并不是对方苍白无力的辩解,而是手里的无名剑。

十年前在清河剑派,摇光曾告诉她十年后去剑庐找他,临近约定的日子时,容潇忽然感到这把剑在发烫。

这是无名剑二十年来唯一一次异动,容潇当即带着它找上了剑庐,却得知摇光云游未归的消息。

而紧接着方言修突兀现身,一身奇装异服,经脉寸断,又说不清自己的来历,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可疑。

容潇将剑抵在他的脖颈,又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异动。

无名剑在发烫,比之前那次更为厉害,灼热得她几乎握不住剑柄,与此同时她感到冥冥之中有一股强烈的排斥感,顺着她的指尖传来——这把平平无奇的破铁剑第一次有了自我意识,试图违抗她这个主人的意愿。

它在抵触杀死方言修。

渊岳说,她要找的机缘就在方言修身上……他们剑庐的人对剑有着超乎寻常的亲和力,也许渊岳真的察觉到了什么呢?

“他最好是,可别让我逮到什么。”段菱杉哼道,“你既然已经打消了对我的怀疑,那你还来我们揽月宗干什么?”

容潇蹙起眉:“我还有别的疑问。”

如果真的存在提升修为的秘法,嫌疑人范围扩大,排除法便不好使了。

那就只能从凶手的动机入手——屠清河剑派,到底是为了什么东西?

清河剑派有一个连她都不知道的宝物,引来外人觊觎……

“听说四神器之一的流月琴在揽月宗,如果可以,我想亲眼看一看。”

“没必要,那玩意儿说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神器,其实屁用没有,还得天天派人守着,二长老为了这玩意儿三天两头就找我麻烦。”段菱杉没好气道,“你要想看,得先过问管事的二长老……那老头子事多得很,你还是偷偷溜进去吧,被抓了别说是我唆使的就行。”

反正丢了也是二长老看管不力,段菱杉对此喜闻乐见。

“啧,一个个的真不让人省心,就不能学学我徒弟吗……”段菱杉的话戛然而止,侧耳听了听,“有人来捞我们了。”

柴房外面,两个人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小二抱怨道:“你们修仙人打架能不能注意场合,三天两头就打坏我们酒楼的东西,掌柜因为这事又要扣我工钱。”

来人温声细语地安抚道:“这里是您要的银子,揽月宗对此事非常抱歉,我回去以后一定好好说说,下次不会了。”

“白毓!”段菱杉眼前一亮,“我的好徒儿你可算来了,为师等你等到花都快谢了……”

来人身穿揽月宗的内门弟子服,正是段菱杉唯一的亲传弟子,白毓。

白毓先是行了个礼,毕恭毕敬喊了声师父,又抱歉地冲小二笑笑:“那我就把人带回去了,非常不好意思。”

亭亭玉立,飘然出尘,与她那邋遢的师父截然不同。

见到这么漂亮的仙子轻轻一笑,纵然有再大的气也生不起来了。小二看得有些呆了,半天才如梦初醒:“没、没关系……仙子记得常来啊!”

“师父明明说自己在闭关,却又偷偷溜出来来喝酒,因为清河剑派的事情宗门里已经吵翻天了,偏偏找不到师父的影子,我只得出来寻。”白毓叹了口气,看向她身后的两人,“这二位是?”

段菱杉心虚地笑:“哦,她是清……”

容潇径直开口:“我姓萧,萧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