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咣铛一声巨响,渊岳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眼前红衣掠过,剑光一闪,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钉在了墙上,
紧接着青年的惨叫声响起:“女侠饶命,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容潇拔出钉在他衣袖的剑,她本意只是吓吓他,清河剑派和剑庐都是名门正派,不可能因为偷听就要了人家性命。但眼前的青年似乎更害怕了,说话磕磕绊绊的:“我就是普通路过,什么都没听见,真的……呃,打扰了你们十分抱歉,求您大人有大量别杀我……”
容潇仔细打量着他,青年头发不及肩膀,穿着长衣长裤,衣服上全是蓝色的竖状条纹,不同于她见过的任何服饰。
忽略青年奇异的穿着打扮,他倒是生了一副好相貌,纤长的睫毛微微垂着,皮肤透着病态的苍白,在火光照耀下几乎可见其下血管,像是一碰就碎的瓷器。
只可惜脑子有病。
“我为什么要杀你?就算你听见了又如何,我还能因此杀人灭口不成?”
青年陷入了沉默。
许久,他小声嘟囔:“小说里不都这么写……”
容潇没听清他在嘟囔什么,也懒得问。她从对方身上感觉不出任何气息,想来只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罢了:“你是剑庐弟子?为何穿着打扮如此奇异?”
青年吸了口气,顺着她的话说道:“对,我之前不小心落水,衣服湿透了,只能随便捡找一件先穿着……”
“剑庐弟子?”里间的渊岳探头,“可我没见过你啊。”
打脸来得太快,青年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下容潇不得不起了疑心,屈指一弹剑身,长剑出鞘,精纯的水灵力四处激荡,连铸剑炉中的火光都晃了晃,黯淡了几分。
即使是一把生锈的破铁剑,在她手里也如同神兵利器。
渊岳:“收收你的灵力!我火都快灭了!”
容潇没理,剑尖横上青年脖颈,盯着眼前的人,一字一顿道:“你到底是谁?怎么进来的?”
先前容潇在屋里和渊岳说话时一直关注着周围,她确定没有感受到任何传送阵法的波动,这人出现太过诡异,简直是大白天撞了鬼。
最初的惊慌之后,青年迅速镇定下来,小心翼翼地抵住剑尖往外推,冲她笑笑:“你刚才说了不杀人,出尔反尔不好吧……”
话音未落,容潇剑柄一转,剑气震开他的手指。
其中一道细微的光芒从他的指尖渗了进去,五行中以水灵力与人体最为契合,用来探查再好不过。转瞬之间这道灵力已经进入了他体内经脉,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也就是说,他没有修为,仅是普通百姓——若他也是修仙者,从一开始容潇就没有探查他经脉的机会,毕竟哪有傻子会将自己的命门示于人前?
容潇松了口气,正想收回那道灵力,却发现它已经消失了。
她神色微变,一时间没控制好,手中剑承受不住激荡的灵力,逸出了一部分。
渊岳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我的火!!”
落在青年眼中,则是赤|裸裸的威胁。
他果断滑跪:“等等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子!划伤我不要紧但是划伤女侠,不,划伤尊贵的大小姐的手就不好了……我招我全都招,我叫方言修今年二十三岁家住xx省xx市家里只有我一口人暂时无业,哈哈说出来你肯定不信,其实我是机缘巧合穿……”
那几个字仿佛有某种魔力似的,骤然扼住他的脖颈,令他失了声。
他脸上浮现出几分惊异,又重复了一遍:“我是穿……”
容潇神色冷冷,道:“穿什么?”
这人来历不明,言行举止到处都透露着诡异,说了半天也没几个字能听懂的,想来是患有什么疯病——但这人与她见过的几个疯病都不一样。
看他似乎说不出那几个字,难道是某种咒术么?
“穿……穿这身病号服过来的。”方言修意识到不对,只好把嘴边的“穿越”二字拐了个弯,自暴自弃地指指自己的头,“如你所见,我有病。”
容潇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许久,收剑回鞘:“对,确实有病。”
那边渊岳总算稳住了岌岌可危的炉火,得以腾出手来处理这两个麻烦。一个是来历不明疑似患有疯病的青年,一个是水天灵根的清河剑派大小姐……咦,怎么好像后者对剑庐的威胁更大?
为了炉火的安全,渊岳必须尽快送走这位瘟神,他装模作样地咳了声,拿出长辈的架势:“我仔细想了想,我那师弟虽然经常丢人现眼,但在这事上也许没有骗你。”
容潇微微颔首:“请前辈指教。”
“剑庐最近太平无事,唯一的不太平就是你——”渊岳嘴快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连忙改口,“身边这小子,摇光说你的机缘在今日的剑庐,恰好他就是今天出现,你说,你的机缘是不是就在他身上?”
容潇抿唇,扫了方言修一眼。
方言修无辜摊手。
容潇说:“我觉得不像。”
“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听长辈的话,你觉得没用,我要我觉得。”渊岳一手按住一人的肩膀,把他们往外推,“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