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黄时雨眼眸深邃,她静静望着窗户反光的另一个自己,同样眼眸也在发着光。
说不清那是杀气,还是单纯头顶射下来的光。
这次不会再输了吧?
输给宋朝野真是不甘心!
为什么每次都差一点呢?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呢?
就在她感觉透过这层厚重玻璃,又要看见以前的自己,她赶紧闭上双眸。
逃避也好,胆怯也好,她不想再看见了!
许久之后,头顶的灯光又换成一开始的暖色调,黄时雨阖上的双眸一睁,又恢复成看人自带冷感的眉目。
黄时雨思忖完,觉得有必要找个时间把情况跟路筱说个明白。
要说合拍搭档,那其实还得是她和路筱,一个眼神对方就能立刻领会,至少不会像宋朝野一样,背地里阴你。
她抱着纸箱走出咖啡店,滨江的河面绽放出红蓝的光,像宝石一样璀璨,衬得这一方天色更暗。
她往地铁方向走,经过售楼的店,步伐渐渐慢下来,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时,售楼部的灯熄灭了,果然犹豫就会败北。
黄时雨刚懊悔完,就看见一个售楼部的工作人员,锁完门,夹着皮包走过来,她连忙上前问对方:“有房出租吗?”
“有啊,你要什么样的,我都能给你找到。”售楼的小哥脸上堆着一脸笑看着黄时雨。
黄时雨说:“我先加你微信吧,到时候联系你。”
售楼小哥因这话,脸僵了一下,不过还是很爽快掏出手机。
加上后,黄时雨继续抱着纸箱去赶地铁,快接近十一月份,天气逐渐趋近冬天,被风吹着,黄时雨吸了好几次鼻子,感觉都要被吹傻了。
售楼小哥还没走几步,这次又被人给拦住,不过这次是个男性。
街道穿堂而过的汽车灯像一截老式电影,一会亮,一会暗,全反射在男人脸上,李行舟穿着黑大衣,被风吹得乱纷纷的细发静静趴着,一双桃花眼瞥人眼神很淡,像层雾。
“刚刚那女生跟你说什么?”李行舟问。
“没说什么,租房子的。”售楼小哥看眼前这人长得人模人样的,也没存着该有的防备心。
“你有事吗?”
“我刚好也要租房子。”李行舟虽然是对着售楼小哥说,但目光一瞬不瞬,盯着那抹快消失在密集人群中的身影。
黄时雨刚到路筱家,手机连续响了好几声,她冷着一张冻僵的小脸点开手机。
是刚才加的售楼小哥给她发的消息。
不大的屏幕是一排排房子的照片,底下还附着一句:房主要搬去美国,缺个帮他看房子的人,一个月房租两千,可以的话回个信。
黄时雨没有立刻回复,而是点开图片,待图片加载出来的那一刻,她瞳孔缩了一下,这套小区她知道,要好几百万,就是在松江离市中心有点远。
一个月才两千,这在上海只能租到比较勉强的房子。
所以这种时刻,她但凡犹豫一下,都是对这套房子的不尊重!
不过,她这人别的没有,警惕性还是极高的,还特别多此一举的向售楼小哥问了句:真的假的?
【售楼小哥:同叟无欺。】
就这样,黄时雨最后还是屈从于这套几百万房子的权威,搬了过去。
毕竟虽然跟路筱是好朋友的关系,但一直住在人家那也不太好,刚好有这么个机会,也是时候搬出去了。
这是一栋一梯两户的小区,远离市中心,住户也很少,黄时雨站在窗边,可以看见楼下一带的梧桐树,她住的是二楼,从她这个角度看去,还能瞧见梧桐树顶带着青晕。
有时候,她也觉得上海真是一座有意思的城市。
当你走过头顶有梧桐树的地方,落叶落在每一个人身上,那一刻,彷佛人人都是平等的,它公平的降落在每个人身上,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有,残疾还是健康,只要你不避,它自然会落在你身上。
黄时雨用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看见一个女人往自己居住的这栋房子过来,越来越近,模样也越发清晰,气质高贵得像一朵红玫瑰。
一双灵动的双眸窥视着周围一切,像是再找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
随着她越发靠近,那张薄薄的红嘴唇吐着在黄时雨听来不是特别清晰的声音。
但她好像是听到那个女人在喊向之南?
“向之南这小子居然自己偷偷从美国跑到这里来,以为把定位关了我就找不到了吗?”
向晚走到一排梧桐树下,拿着手机,点开图片,跟周围的参照物做了个大致对比,基本一致。
“到底住的是哪一层啊?”她抬眸一看,与黄时雨目光对上,又垂下眸,看了眼手机那张图片,“怎么有点像楼上那个女生住的那里?这边装修都是一个风格吗?不管了从这开始找吧。”
“也不知道这小子这个点吃饭了没有。”
因为没有电梯卡,她只能走消防通道爬楼梯上去,索性不远也就二层,不然她非把向之南的皮给扒了。
“我管他吃没吃饭,这臭小子居然敢偷跑到这里来,害得我白担心那么久,等会逮到他,一定要他好看!”向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