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是要回宫吗?”胤祺问。
胤禛看到胤祺也有意外,轻点了点头,“五弟,一起?”
最后,胤祺上了胤禛的马车,在外人看来,兄弟两人平日里虽不见多亲近,但每每单独共处时却也不见生疏。
两人一路上聊了些衙门的事,胤祺所在的工部最近还算可以,不是太忙,倒是胤禛所在户部近些日子乱成了一锅粥。
究其原因,主要是开春后,山东、河南、陕西等地小麦种植小麦的重要省份,纷纷递来了折子,说有不少地方的小麦遭受了严重的冻害。
这明明年前还长势一片大好的庄稼,此时遭受冻害后的叶子已经开始发黄、干枯情况了,户部和农政司的官员整天都愁的不行,这种情况下,减产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
当胤祺听到小麦遭受冻害时,心里不由一滞,这些日子他也没太关注安清那块地里的情况,也不知她那小麦怎么样了。
但却也没听她说什么,应该没出什么问题吧,难道她年前那所谓的压麦等措施真能预防冻害?
不过,胤祺也知晓事情轻重,并未多说什么,就像安清说的那般,这事情还是得眼见为实的好。
况且,他瞧安清的样子,若那地里的小麦真能增产,她心中应该已经有了盘算,他虽帮不了她什么,但至少不能拖她后腿,所以,这事在事成之前,他定是要守口如瓶的。
但胤祺这会比较纠结的还有另一件事,他看了看他四哥,突然不知如何开口。
胤禛见胤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主动出声问道:“五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胤祺迟疑了片刻,轻点了点头,说道:“四哥,可能也是弟弟多事了,我觉得,最近一些日子,四嫂还是少进宫去请安为好。”
多的他也不好说,毕竟这种事他和安清可以摊开了说,但对旁人,哪怕是兄弟,也只能意会。
今日能说出这番话,胤祺还是看他四哥平日里待他不薄,且确定对方不会多想的前提下,若是他大哥二哥,胤祺就不会多这个嘴了,因为他知道,就算是说了,对方也只会认为他是要阻挡他什么。
听到这话,胤禛眉头下意识皱了皱。
当然,他不是对胤祺这话有什么反感的意思,而是在认真在思考他的话。
这事近日他倒是听说了些,但具体的也不太清楚,他后院的事向来是由四福晋管的,可进宫请安又能有什么不妥呢,胤禛怎么也想不明白。
但他见胤祺一副不好多说的样子,也默契地没再去问,接下来一路上,兄弟两人谁都没再说什么。
回到阿哥所后,胤禛连衣服都来得及换,便直接去了四福晋所在的正院。
四福晋见到胤禛后,不由愣了下,“爷,今个怎的过来这么早?”
胤禛也没绕圈子,径直开口问道:“关于你和大嫂她们最近进宫请安的事,你同我好好说说。”
四福晋一听他问
的竟是这事,脸上突然闪过一抹不自在的神色,这毕竟涉及到她们妯娌之间暗暗较劲的那些小心思,还真是有些让人难以启齿。
但她知自家爷的性子,他是向来不管后宅的事,既然这会问了,那这背后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所以她也没再隐瞒,把事情的始末全然和盘托出,甚至包括女眷间那些不太好明说的东西。
听完后,胤禛轻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若是这么看的话,就仅仅是内眷间的较劲罢了,应该不至于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才是。
但他又深知五弟绝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些,这背后定有什么他没想到的地方。
四福晋不知想起什么,突然有些迟疑道:“爷,还有一件事,方才额娘派人来说,让我近些日子都不要去她宫里请安了,皇玛嬷那里也让我找个由头别去了,她还说……”
“还说什么?”胤禛不由有些焦急。
四福晋抿了抿嘴,道:“还说,不管什么时候,太子妃同我们都是不一样的,让我日后都避让着些。”
避让着些太子妃?
胤禛神色不由一凝,他明白了!
他终于意识到什么地方没考虑到了,怪不得他五弟会不好明说,原来原因竟出在这里。
“你就按照额娘说的做,皇玛嬷那里派人去说了吗?”胤禛问。
四福晋摇了摇头,心里也不由一顿。
看自家爷这反应,她便明白了,看样子之前是她想左了,她还以为德妃让人过来传那通话,是因不想日日见到自己这个不待见的儿媳妇,故意这么说的呢,甚至连爷的名声都不顾了。
但如今看来,额娘虽偏心,可她和爷总归是亲母子,在这宫里,她再怎么的也总不至于会去害他。
“还没来得及,妾身这就让人去。”四福晋道。
说罢,她又补充了一句,“恰好这几日弘晖有些不舒服,我便让人以这个由头同皇玛嬷说可好?
安清已经用了身子不爽利这个由头,她若是再用,多少有些刻意为之的意思,所幸这几日弘晖却是又小病了一场,太医也传过,说出去倒也没什么不妥。
胤禛轻点了点头,“你考虑的很妥帖,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