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力来源于负面情绪,被咒术师提取整合纳于体内,而不是像普通人那般消散至外界形成诅咒或咒灵。

你需要变强,这是你达成目标的必要条件之一,所以近段时间你会刻意地让自己处于强烈的负面情绪中。

你尝试过更方便快捷的自虐,割下几块皮肤,然后使用后天联觉扩大感知,你疼到大汗淋漓,抱着肌肉痉挛的大腿缩在地上呜咽着,但是效果并不理想。残留下来尚未痊愈的皮肤伤痕目前已经消失了,估计是上次家入硝子帮你顺手处理了一下。

自虐确实是一种最简单的激发负面情绪的手段,但很可惜的是,生理意义上的痛苦对你的心理影响不大,你发现单纯的疼痛很难激发你的负面情绪,反倒是因为道德感带来的良心受谴对你的施压效果更好。

如果有其他可行的办法变强,你当然会欣然采用,哪里会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可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有办法通过锻炼让身体素质提高,就算是拉韧带让肢体关节更加柔软灵活,但只要几天不坚持就又会回到常态,平时你最常做的也只能是通过学习一些技巧让身体的利用效率提高。

效率低下且无用。

但是咒力不一样,它可以随着你的负面情绪增长而得到提升。

真是奇怪。你想。

在你穿越伊始,你还记得《咒术回战》这部全息游戏,游戏人物的加点机制很特殊,无法在游戏流程中升级得到提升。

如果你的体质是完全按照游戏设定的,那为什么你的咒力能得到提升呢?

类似的疑点不止这一处。

你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你不相信所谓的游戏角色设定,能平白无故地套到你这么个大活人身上。

穿越的本质是什么?

你的这具身体从何而来?

你原来的那具身体呢?

……

算了,这不重要,不管怎么想都是无济于事,就算思考出了合理的解答也没办法证实。

你只需要去做你能做到的事就好。

别精神崩溃就行。你对自己说。

于是你卸载游戏软件,关闭电脑,拔掉插槽,将自己珍藏的游戏光盘悉数锁在柜子里。

不再试图玩游戏缓解压力,而是放任负面情绪笼罩你的身心。

你坚信,这是效率最高耗时最短的达成目的的办法。

这一过程其实并不舒服,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竟然在这种行为中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快意。

该怎么形容这种微妙而熟悉的快意?

就像是久饿的旅行者行走在广袤天地间,明明身负盛有美味佳肴的厚重铁箱,饥渴难耐时却只能饮下一小口无味的流食,但是现在,铁箱上的层层枷锁被解开了一道,一盘大鱼大肉被旅行者流着口水取出,狼吞虎咽地大快朵颐。

受虐倾向?不见得。

你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仍然抵触厌恶这些苦楚,所以这种快意并非来源你的苦痛,而是……

而是什么?

你不清楚。

你扒开已经昏厥过去的死刑犯的眼皮,看到他失焦的瞳孔在烛台的光照下逐渐聚合,他口里的木棍已经不需要了。

牙齿被悉数拔光的染血嘴唇哆嗦着一开一合,发出漏风的呜咽声。

你对着再次被唤醒的死刑犯,满是歉意地微微一笑。

“放心吧,再这样你会死的,所以我不会再欺负你了。”

你摸过他颤抖的肌肉组织,透过皮肉摸他的骨骼。

皮肤,肌肉,代谢,内脏,神经,肠道……在一系列毫无感情的强硬身体检查中,你确定了他的生理状态良好。

你用咒楔毫不留情地钉在他的腹腔,随后拿过呈现眼球形态的咒物,无视他慌不择路的卑微讨饶,将那枚浑浊的眼球塞进了喉咙深处,

“好好吞下去哦。”你捂着他的嘴,压着下颌往上抬强迫他进行吞咽行为。

没有牙齿的阻拦让整个吞咽过程异常流顺。

你现在无比庆幸,先前没有一时冲动杀掉两面宿傩。

因为你在这段时间,对几个经由你的血液受肉的受肉咒灵下手实验过几次,杀掉内在的咒灵后,样本无一例外,全数死亡。

受肉咒灵,与宿主共享或者单方面霸占身体,与宿主生死相连,同生共死,连灵魂也相互纠缠。

当然,由你的血液受肉成功的咒灵,并没有额外的灵魂在其体内,为了实验严谨,你专门申请了与受肉咒灵相关的任务,结果也是一样的。

正如之前那只能改造人类的咒灵所做的一样,灵魂的变化会引起身体的异变。

两面宿傩的灵魂一死,会连带着虎杖悠仁的身体一同崩坏。

斩断两面宿傩和虎杖悠仁之间的联系并非做不到,可一旦二者的链接突然断开,那恐怖的咒力倏地无地宣泄,与本应水乳交融的容器又不兼容,那可怖的诅咒会化作奔流的□□,把虎杖悠仁整个人都冲坏炸烂掉。

就像是你能杀掉病症,却无法避免地会留下病变的痕迹一样。

而你现在要做的,是逐步杀掉二者间的链接,形成身体与灵魂的微小断层,让虎杖悠仁天生的惊人体质在正常范围的新陈代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