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蝶儿听司棋分析,心中对尤氏的死因也起了疑心。 她当下也顾不得风雪肆虐,和司棋一道就来寻牢房内的班头。 顾班头见她们二人打扮举止不俗,当下也不敢轻慢,领着二人就到了西厢房叙话。 他将将请二人进了屋子,才回身关上了房门,一转身就看见银蝶儿满脸泪痕跪倒在当地,可怜巴巴地正望着他。 老顾当时便吓了一跳,想要伸手去扶银蝶儿起来,却又觉不妥,登时便心急起来。 他又见银蝶儿貌美,楚楚可怜,心里一时又更加怜悯起她来。 银蝶儿也不等顾班头儿说话,开口便央求道:“顾大哥,我实在是没别的法子,这才来求大哥帮忙,顾大哥你千万要帮我,我必有重谢!” 她一边说一边就忙伏身磕头。 顾班头这下更是手足无措,想扶她又不好意思,不扶她又觉于心不忍,只得口中忙说道:“这位姑娘,你快起来,休要如此!你有什么事情只管开口,只要我能帮得上忙,就一定不推脱。” 司棋也站在一边抹眼泪,听顾班头这么说,她急忙附身去搀扶银蝶儿,口里安慰道:“妹妹,你快起来,咱们三生有幸碰见了顾大哥这样的好人,你再如此岂不是叫他为难?” 顾班头也忙招呼道:“是,是,姑娘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只管说,千万不要如此!” 银蝶儿这才借势站起,擦了一把眼泪,又再三道谢后,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恭恭敬敬递过去,说道:“我来得急,这天又不作美,没来得及给大哥带见面礼,这些银子只当是打搅大哥的一点点表示!” 顾大哥一眼扫见那银票上端端正正写着壹佰两的字样,忍不住心里打了个哆嗦。 那可是壹佰两银子! 整整壹佰两! 他辛辛苦苦一个月的月奉才是二两! 这一下子就是他将近五年的收入! “这这怎么使得?这” 顾班头推让了两次,最终还是把银票收入了怀中。 此刻他怎么看这两个姑娘都觉得顺眼。 人家那么漂亮,那么可怜,又那么大方得体,他要是不帮忙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他急忙请二人落座,又亲自泡了上等的茶叶请二人喝。 银蝶儿哪儿有心思喝茶,她不过是略微抿了一小口,便开口问道:“顾大哥昨天夜里可是在牢里值班?” 顾班头儿听问,便急忙回答道:“是,正是,姑娘你可有什么事情么?” 银蝶儿便又问:“顾大哥可是看守着宁国府一干人?” 见顾班头点头,她便接着问道:“顾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宁国府的那位女主子是怎么死的?她可是自尽身亡的吗?” 顾班头听问,开口便道:“自尽?谁说她是自尽死的?她那种死法怎可能是自尽?” 银蝶儿一听,心忍不住一沉,忙道:“顾大哥,宁国府的这位奶奶以往对我有大恩,我见她死得凄惨,这才来向大哥打听,还求大哥原原本本告诉我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顾班头忙点头道:“这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我一五一十告诉姑娘便是!” 司棋坐在一边,眼珠儿一动不动盯着顾班头,只见他听银蝶儿提到尤氏的时候神色间甚是不忍,又见他目光坦荡,想来说的定然是实话。 只见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略微思虑了一下,开口便说道:“那宁国府的男人真是心黑手辣,对女人也能下手那么狠毒,当真是畜牲!” 银蝶儿只听了这一句,心里就明白尤氏果真是枉死的,杀她的人正是她的丈夫! 银蝶儿心中惨痛,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出来。她急忙掏出帕子拭去泪水,仔细倾听。 只听那顾班头说的是: 那天正是轮着我夜班,前半夜牢房里什么事儿也没有。无非还是那几个关在牢里的犯人,他们都静悄悄在牢里不吭气。 因为牢里阴冷,我和几个兄弟喝了几口酒,暖和了暖和身子,就抱起被子准备睡觉了。 监牢里四处透风,冷得要命! 墙上有几盏油灯,被透进来的风吹得飘忽不定,暗淡的灯光就在黑沉沉的牢房里四处摆动。 突然不知从哪里吹进来一股邪风,登时就吹灭了两盏,里头就更显黑暗了。 几个人都懒怠过去点灯,一人抱着一床厚厚的棉被,在黑暗中四处摸索寻找睡觉的地方儿。 可是牢里哪儿有什么好地方?遍地都是发霉的稻草,一股难闻的腥臭气扑鼻。 我抢先占了牢房口儿的一张破木床,摊开被褥倒头就睡。 那几个家伙咕哝着说我把唯一的床都占了,各自夹着被褥在牢房里四处游荡,就好像是夜游鬼一样! 他们也只能说说,我是牢头儿,他们还敢和我抢怎地? 不一会儿功夫,这几个家伙就隐身在黑暗中不见了,也不知蜷缩到哪个角落里去睡觉了。 我暗自偷笑,看了一会儿头顶上不住晃动的油灯,又听了一会儿牢里的动静,不一刻就觉得睏意上涌,心里想着能好好睡上一觉。 谁知就在这时候,猛然间就听见外头有人砸门,吓得我一骨碌就坐了起来。 这是谁这么吵?是来劫狱的不成? 我急忙下了床,躲在牢房门后悄悄听了一会儿:原来是要收押犯人! 这是什么个重要的犯人,要在大半夜收监? 我心里很是不高兴,但也很好奇,这大半夜来的是什么人? 我这才打开了牢门,立即就有几个人被推了进来。 我仔细一瞧:原来是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这几个人穿戴极是华贵,满身香气,是富贵人家的主子。 这几人神色极是慌张,头发蓬乱,衣衫不整,想来是被人搜过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搜走了。 那个女人面貌甚是标志,头发却披散着,
第二百九十四章 真相(上)(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