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机车,陈兴离开商店街,来到西三街的一间杂货店。店里店外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从木桶刷子、脱鞋扫帚、毛巾牙膏,到雪糕汽水、花生瓜子,柴米油盐酱醋茶,一应俱全。 一个头发斑白的中年妇女正在吃力地搬着大麻袋,身体忽然一歪,眼看满袋黄豆就要倾倒在地上,陈兴箭步上前,一把扶住对方。 “谢谢,谢谢。”中年妇女连声道谢。 “阿姨你好。”陈兴微微一笑,说道。 中年妇女愣了愣,随即认出来了,吃惊道,“你是,你是……我记得了,你是前年来的年轻人,是我们家大猫的朋友!” 这个中年妇女正是大猫的母亲,上次还塞过两个罐头给陈兴。 “是我,我叫陈兴,大猫的朋友,我们在三岔河城一起弄了个佣兵团。”陈兴自我介绍道。 “是是,我前几天还听他说起你,说你是好大哥、好领导!”大猫的母亲举着大拇指,激动地说着,长满老茧的手在脏兮兮的围裙上用力拭擦,指着店里面招呼道,“快,进来喝口茶!”然后又朝里面喊,“二猫,快出来给你大哥的领导倒茶!” 陈兴跟着大猫母亲走进店内,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掀开里屋的帘子出来,手上拿着热水壶。 “大领导,这个是二猫,大猫的弟弟。”大猫母亲连忙介绍道。 “大哥好。”二猫叫道。和大猫不同,长得比较瘦弱,皮肤白净,性格有些腼腆。 陈兴二话不说,直接打了两百金币的红包,“拿去读书。” 大猫和他什么关系?出来混的人总说,一世人,两兄弟,他和大猫是两世的兄弟,风里来火里去,从没有退缩过。 “谢谢大哥!”二猫拿了钱,给陈兴倒上茶,然后拿着水壶站在旁边,就像个站岗的小兵。 “晚上在家里吃饭吧,我去买菜!”大猫母亲热情地说着,转身就要去拿菜篮子,陈兴连忙起身阻止,“别麻烦,我还有事情要忙,就过来看看。” “哎呀,这怎么行,大猫在外面都是靠你关照,去年还寄了一大笔钱回来,家里这才凑够钱,起了栋二层的小楼,大猫说了,他赚的钱啊,全靠你……”大猫母亲唠唠叨叨地说着,陈兴盛情难却,留下来吃了顿饭。 临走前,大猫母亲又塞了不少干粮给他,全是店里最好的。 “以后来龙石镇,就到家里吃饭,外面的又贵又不干净……”“大哥,一路顺风。” 大猫母亲和大猫弟弟追出来送了好一段,这才在陈兴的劝说下回去。陈兴油门一拧,骑着敦厚的巡航机车开下龙石山,朝兰花镇方向开去。 “呜!” 一望无际的荒原中,悬空半米的巡航机车发出流畅而低沉的发动机声,车底的高压气流掀起滚滚烟尘,朝北方疾驰而去。 荒野霸王,重型野外巡航机车,油箱大,续航能力强,为荒野而生的机械,凝聚红土重工千年的技术底蕴。虽然价格昂贵,性价比却是机车中最高 的,同时也是多个国家一级守备队的标准配车。 如果说赛场上的王者是三相重工的“傲天鹰”,那么它就是荒野上当之无愧的王者。 烈风迎面吹来,飞翔的感觉的由心而发,陈兴弹开车把上的安全盖,按下蓝色的氮气加速开关。 “汹……” 刹那间,液态的一氧化二氮注入发动机的缸体,迅速分解成氧气和氮气,氧气助燃,氮气降温,发动机发出低沉的咆哮,速度急速飙升。沉重的巡航机车化作离弦之箭,速度指针转向200km/h刻度,并持续攀升。 “爽!” 御风而行,陈兴大呼过瘾。几曾何时,他也追求那荒野上的速度与激情。男人和车,总有着不懈之缘。 数天后…… 一个熟悉的画面落入眼中。 枯树、骨架、木牌。 泥石路的尽头,一棵白杨倔强地伫立着,干枯的枝丫上吊着一具不知哪个年代的骷髅,两条发黄的骨腿上钉着三个木牌: 烤鸭镇,东行181km; 美人镇,西行176km; 兰花镇,北行113km。 终于,他回到了出发的地方。 长辈们总说,从哪里跌掉就从哪里爬起来。他陈兴回来了,带着财富与力量,还有全新的身份。未来的几年里,他将在这里大展拳脚,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 在时速高达一百五十公里的悬浮机车面前,百来公里的距离不过是半小时的事情,陈兴很快就看见了干裂的红土地上的水站。 比起离开的时候,水站还和原来差不多,红土堆砌的矮墙,五颜六色的流民帐篷。离开前叶阳白柳就告诉他,等安定下来后,她会前往北桥团,把营地交给陈兴最得力的手下——亚伦管理。 亚伦当家,不知道管得怎么样。萝卜婚后的生活过得如何,李柔那几个女佣兵还在吗?司机小杨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傻乎乎的,红狼奎克还在做荒野独行侠吗,有没有回来看过他们?噶里村和桑德部落,还有焱阳村的人相处得好吗?噶里德村长、桑德酋长、正阳长老,他们有没有经常坐下来喝杯小酒,相互关照? 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