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将视线落在了蹲在窗沿上的男人,以及裂开的玻璃上。
谁还能徒手捏碎钢化玻璃呢,又不是赛亚人。
所以——
肯定是商家虚假宣传,嗯,肯定是这样。
夏桉也被吓了一跳,但比起玻璃,他更担心他哥现在的状态。
“哥。”夏桉小心翼翼朝着夏鹤行伸出手,“哥,你先下来好不好。”
夏鹤行盯着夏桉,倒是没有像其他人靠近他一样,露出防备来。
夏桉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一小步一小步的朝着夏鹤行挪了过去,看着夏桉的动作,病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夏桉咽了一口口水,走到了距离夏鹤行一米远的地方,见夏鹤行没有反应,夏桉壮起狗胆,想要伸出爪子把他哥从窗沿上拽下来,结果这个想法才刚冒出个苗头,就听见夏鹤行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
“桉桉?”
夏桉猛地抬眸,吓得一个激灵,就看见夏鹤行正看着他,男人因为这段时间的昏睡,消瘦了不少,气质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还是英俊依旧的脸,可就是让夏桉有几分陌生感。
“哥。”夏桉收回自己那一点微妙的直觉,放软声音,带着几分可怜,“哥,你下来好不好,你蹲在那里,我害怕。”
夏鹤行眼睫颤了颤,却没有动作。
夏桉心情忐忑,从小到大,只要他示软,他哥绝对听他的,现在不会不管用了吧。
夏桉还胡思乱想着,自己伸出的爪子就被抓住了。
夏桉诧异看向夏鹤行,夏鹤行已经握住了他的手,下一秒,夏鹤行从窗沿跳下,温热的身躯抱住了他。
带着夏季的暖风,消毒水的味道,夏桉被这个拥抱冲击得往后退了两步。
耳旁传来他哥梦呓一样的声音,夏桉微微一愣。
“……我很想你。”
夏桉耳朵一烫,要知道他哥从小到大都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从来没这么直白的说过这种话,爸妈都没听过呢。
夏桉高兴又嘚瑟,“哥,你怎么睡一觉起来突然这么肉麻了,我还怪不习惯的。”
说完,夏桉就听见自己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伴随着温热的气流,让他耳朵有点痒。
“我没力气了。”夏鹤行说完,整个人的重量一下子压了下来,夏桉差点被压了个趔趄,还好身后的医生护士呼啦啦涌上来,帮忙搀了一把,才避免了夏桉被压成饼的惨状。
他哥这身板,瘦了也是他承受不起的重量。
夏鹤行躺在病床上,脸色还是很苍白,带着些病气,但是好在眉眼已经舒展开来,看上去也已经清醒了。
夏桉本来想要到病房外面去,免得医生施展不开,结果他刚挪了两下,就被一个地中海的老医生拉住了。
这位老医生脑门上顶着一块淤青,他从业三十年,没想到第一次负伤,是为了抓住夏鹤行,结果自己撞上了输液架。
“你就别出去了,你在这儿吧,我们都比较有安全感。”老医生说道。
夏桉:?
老医生叹了一口气,开始给夏鹤行做检查,夏桉就站在旁边,看着医生唰唰唰的记录数据。
病房门外传来高跟鞋的声音,门被推开,露出了一男一女两张脸,都带着紧张和急切,看额头上的汗水,显然也是赶过来的。
夏桉眼睛微亮,“爸妈!”
病床上一直将视线落在夏桉脸上的夏鹤行,听到这个称呼,也微微扭头看了过去。
黎女士已经四十六,看上去却还是三十出头的样子,虽然最近没怎么打扮,却还是颜值在线,和身旁的老夏格格不入。
据说老夏年轻时候也是村里一枝花,结果后来喝酒喝坏了身体,又饮食不规律,生了场病,身材发福,就成了顶着啤酒肚还秃头的中年大叔。
“阿行!”黎女士嗷的一声,毫无形象的扑到了病床旁边,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估计能直接抱着夏鹤行哭一场。
“你这臭小子,总算是醒了,吓死妈妈了。”黎女士红着眼眶,又看向一旁的医生,“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身体没什事吧,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都检查了吗?”
这一串问题让老医生头痛的一摆手,“放心吧,病人身体好着呢,就刚才那上蹿下跳还能徒手拆玻璃的架势,完全没有问题。”
黎女士:?
什么上蹿下跳拆玻璃,她大儿子可是最在意形象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夏鹤行咳嗽了两声,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抱歉,因为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所以醒过来的时候有点偏激。”
老医生摆摆手,又摸了摸自己脑门儿上的淤青,“算了,还好没出什么大事,你再过两三天就出院吧。”
说完,又补了一句,“希望以后不在医院见到你。”
医生又说了些注意事项,然后就带着其他人呼啦啦离开了,病房一下子空了下来,黎女士呜呜呜的拉着夏鹤行的手开始说话,夏桉刚想搬把椅子坐会儿,就被老夏拉住了。
老夏眨了眨眼,这动作在这位中年秃顶的男人脸上,看着起码能榨出三斤油。
夏桉明白了老夏的意思,跟着老夏到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