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的还直接就冲到灯船上来了。
船再次发动起来远离这里。
岸边全是慌乱吼叫的人声,滚滚的火焰热浪翻在夜空里。
陈宜被震得气血翻腾难受不已,呕的不行,又爬过去问他妈妈怎么样,许碧宁鼻腔都出了血,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可比起这个,刚才突如其来的巨响才是影响更大的,许碧宁全身战栗,颤抖不止,哆嗦着眼神里全是惊慌恐惧。陈宜把妈妈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一声又一声的安抚。
陈家人全顾着陈旭的两个小孩去了,陈宜慌不迭的要打电话喊120,可是电话都打不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陈宜突然听到许碧宁哽咽的喊他:“崽崽……”
陈宜一愣,随即看到他妈妈泪眼模糊却一片清明的眼神,巨大的欣喜和不敢置信冲击着他的心脏,他忍不住哭着喊了声妈。许碧宁也很难过,摸着陈宜的脸,擦他脸上的污秽,动作温柔而细致。她的孩子,这些年一定吃了很多苦。
救护车来得很及时,挨个下船,不舒服的走前面,没有不舒服的也要检查。医院拉了设备过来,望闻问切,听心肺腹腔看眼球,确定的确没事就让人离开。
陈宜和他妈妈虽然被波及到了,可是也没有很大影响,不过还是被运往医院,陈宜让安排的双人病房,检查、输液、开药、住院。
两天后才离开的。
陈家小孩受了很大的惊吓,高热发烧,陈爸也不太好,他离岸边太近,有烟花射/出来,燎了他的头发。头皮火辣辣的红肿着。而陈旭和他的妻子还好。
不过不在这家医院。
陈宜回到陈家给妈妈收拾东西,许碧宁拿着一条嫩青青的裙子,问陈宜:“这裙子颜色这么鲜嫩,是我的吗?”
陈宜笑着说:“妈妈,是我买给你的,你看起来像我姐姐,穿得出来的,放心啦。”
许碧宁笑着说他淘气。
“哦哟,这么多花花绿绿的衣服,跟小姑娘的衣柜一样,妈妈都四五十岁了,穿不得了穿不得了!”
“能穿!我说能穿就能穿。妈,你儿子学过美术的,我觉得好看肯定好看。”
“真的吗?”
“真的!而且妈妈你真的不老,像二三十岁。”
“哈哈哈哈……”
大晚上的,他们和乐融融,有商有量,那边陈家的老佣人坐不住了,赶忙给陈家的人打电话,通知他们这件事情。陈爸头上包着白色的纱布,火急火燎的赶回来。
在大门口遇到了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拉着妈妈的陈宜。
陈爸面色焦灼着,看看十分冷淡的陈宜,然后再看看许碧宁,他冲上前去犹豫的喊着:“宁、宁宁?”
许碧宁如今都四五十岁了,被个老男人喊宁宁,也是恶心得够呛。不过她从来都是一个温柔的女子,于是面上还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笑意,“陈先生,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
不管怎么说,她的陈宜是吃陈家的饭长大的,可这些年来,他们也没少从陈宜身上吸血。前尘往事一笔勾销,要是还纠缠不清,就别怪他们翻脸无情了。
不管什么事,都要懂得适可而止过犹不及。
陈爸也是嘴巴发苦,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来把许碧宁留下,许碧宁一走,他还怎么从陈宜那里获得好处?这么一想脸皮顿时也就厚起来,对许碧宁道:“宁宁,从前的种种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都行,我都认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许碧宁张张嘴,说不出话来,也是惊奇极了。没想到还有这种不要脸的人。当年涉世未深,惨被欺骗,知道他有家有室哪怕自己一无所有也是生了孩子、独自抚养。
骨子里又刚又倔的许碧宁,现在很恶心陈爸。看着都觉得恶心。
许碧宁道:“我不走?我不走,你跟你老婆离婚吗?”
陈爸差点就要点头同意了,和陈夫人那边商量商量,设个套做个计也不是不行,最主要的是现在把许碧宁留下来。然而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陈宜对许碧宁道:“妈妈,走吧。跟这样的人多说几句话,回头晚饭都吃不下。”
为了从他身上吸血,不惜让陈夫人“出国旅游”,用他妈妈要挟他,陈宜也是憋屈了。
陈爸听完顿怒,“陈宜,你还有没有教养?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爸爸!”
陈宜横眉过来,“就是因为你是我爸爸,我才只说这种话。你可别忘了,我现在还傍着韩靖了,你陈家靠着我从韩靖那里拿了多少好处要我说出来吗?”
“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计较,你们陈家不要再得寸进尺!否则,不需要韩靖出手,我也能碾死陈家。不信你们就试试看。”
“还是说你想领法律规定最低赡养金?”
陈爸气得脑袋嗡嗡作响,指着陈宜的手指都在颤抖。陈宜懒的跟陈爸多说什么,直接把箱子拎上车,打开车门,推他妈妈进去系好安全带,自己关好车门才上了驾驶座。他开着车,从夜色下开进灯火辉煌里。
陈宜没有去陈家给的那套房子,而是直接拎包入住温馨嘉园最东南角,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