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很大雨,社区小学的一楼走廊下挤满了人。家长们穿雨衣的拿雨伞的开小车的骑电动摩托车的走路的都有。
二年级一班的陈宜在三楼的教室外面,趴走廊水泥围拦上,看雨水噼里啪啦,听下面人声嘈杂。他不时地望一望远处的校门口,没见着妈妈,他又继续写试卷。
渐渐地,学校的人走的都差不多,只有少数几个零落在走廊,站久了又回教室去了。因为下雨,天色不好,夜晚似乎降临得更快了。终于,在陈宜把试卷做完,又重新刷了五遍数学书上的例题了,突然楼下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
“儿子,回家了。”
陈宜闻声看去,见到他妈妈许碧宁,眼睛里骤然出现了欢欣雀跃。他在围栏上冲她高兴地喊:“妈妈,等我一下,我拿书包!”
许碧宁撑一把黑色的很大很大的伞,笑着看着陈宜。
陈宜欢快的去教室把书包背上,蹬蹬蹬地跑下楼,有点小胖脸蛋微肥的陈宜雏鸟归巢一样跃过顶楼流下来的水帘,扑进妈妈的怀里。
“妈妈,你终于来接我了!同学们都回家了,就只有我一个人。”
许碧宁的头发全是湿的,她今天也没带伞,小公司上班,临时加班加点常有之事。等她忙完手上的事情,心急火燎赶回家,只来得及换了套衣服就拿了伞和雨靴过来接崽。
不过许碧宁什么都没说,她温和的冲陈宜笑着,温柔的摸摸他的头发,“妈妈下次一定早点来,雨太大啦,妈妈有点怕,所以雨小了才来接你。你就原谅妈妈这一次吧?”
陈宜紧紧牵着妈妈的手,小下巴抬的高高的,“妈妈妈妈,等我再长高一点儿我就给你撑伞,下再大的雨我也不怕,你没带伞的话,我来接你!”
许碧宁笑了起来,“好啊。”她让陈宜换上绿色的雨靴,她提着陈宜的帆布鞋,拉着陈宜回家。
陈宜回家后很乖的复习功课,他想考一师大的附属中学,因为他们本校的教职工孩子占的名额就已经超过三分之二,陈宜想要进去得打破脑袋挤。因为他前几天下去买冰棍的时候,听楼下歇凉的奶奶婶婶们说:学校越好学费越少,成绩越好奖金越高。他想努力学习,给妈妈省钱。
而许碧宁头发湿哒哒的,她也没管。在厨房里忙碌着,做着儿子喜欢吃的饭菜。等到吃完饭,收拾好家里的卫生,许碧宁才去洗澡洗头,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
陈宜吃得饱饱的,站在墙根消食,还抱着一本书在那里童声童气的读。许碧宁坐在床边,给陈宜织着毛衣。织一会儿又满脸温柔的笑看用功的陈宜。
她一年总要给陈宜织上三五件毛衣,买不起那些价格高的纯羊毛的毛衣,可是只买毛线就便宜多了。她尽力给陈宜穿得好一点,哪怕自己一个月工资才那么点儿,可她愿意早上只吃馒头,中午只吃米饭配咸菜,晚上给陈宜买鱼买肉。
她一己之私把陈宜带来这个世界,她不想她的儿子不快乐。
晚上的雨越下越大了,大得有点像是有谁在天上拿桶子倒水。还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陈宜在妈妈怀里睡得有些不安,时不时的弹两下。
许碧宁没法睡,她像陈宜出生没多久那样,轻轻地拍他的背安抚着他。
这个时候,谁都没注意到租房的卧室门对面,邻家的独居男人缓缓的推开了门走了出来,然后拿东西撬开了许碧宁家的大门。
他缓缓的推门进去,然后将门反锁上。还把一张折叠桌子抬到门边堵着门。他眼睛里有淫/邪的光,他的动作鬼鬼祟祟,他兴奋得心脏扑通扑通跳。
雷电噼啪一声,同时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一瞬卧室。
危险来临,许碧宁惊恐地喊道:“什么人?!”
陈宜被惊醒了,男人一把揪住下床要跑的许碧宁的头发,陈宜惊慌失措的大哭起来嘴里喊着妈妈,男人狰狞的脸孔配合着窗外的雷鸣电闪,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许碧宁声嘶力竭的喊,可是雷声太大,夜太深。
男人用准备好的手铐把许碧宁铐在床头,拿床单塞住了许碧宁的嘴,去追小短腿迈不快的陈宜,把陈宜塞到柜子里,堵了嘴绑了手,拿皮带扣住了柜门拉手。
男人还打开了灯,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陈宜不断撞着衣柜,却只撞开一条能塞手指的缝。
许碧宁被……
她倒吊在床边外面的脑袋上,一张脸涕泪横流,眼球全是血丝,狰狞可怕。她的眼球像能鼓出来一样,和已经失声的陈宜的视线对着。
房间里安静极了。恶魔终于饱饮血肉,他拿着手机拍照,威胁。许碧宁破布一样没有动静。男人解开她之后,饱足饕餮打算离去。
男人走到了大门边打算移桌子了,这个时候许碧宁满脸扭曲仇恨的抓起了一把水果刀冲了上去。
鲜血腥臭的喷溅在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