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钱少华的自来熟,并且还不征求他的同意就把他公开为好友林福贵是生气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他又没有发作出来。
就听天福居的顾客们说:“这样啊,那就来个昨天的江刀宴怎么样?昨天我只吃到了一口,忍到今天可馋死我了!”
“就是就是,你不知道我老公昨天回去后整晚给我念叨什么江刀江刀,念叨得我都烦了!”
钱少华见坐他面前的一桌顾客用半带烦恼又半带玩笑的语气吐槽他家菜色好吃,心中既高兴又复杂。
“可以,当然可以,咱家江刀可多着呢!”
“不过只吃江刀也不够啊,你家今天还有什么菜推荐的?给我们讲一下……”
于是,钱少华让专门的迎客经理上前推荐,他到一旁当吉祥物去了。几桌顾客点好菜样,后厨工作人员正式开做。
因为昨天中午挺多人都看到叶铭忻用柴火灶做菜的,所以,那些点江刀的,就都想叶铭忻像昨天一样用柴火来做。
叶铭忻尽管今天已经学会了后厨工具怎么用,还是应顾客要求用柴火灶给他们做菜……
柴火引燃、大锅烧热;
鱼骨煎制、大锅熬煮……
那些坐在里间的顾客们就看到,天福居众人们一起配合,一步步工序流畅自然。
林福贵看到这一幕,嘴巴都张大了。他有些不是很相信地看向钱少华,问道:“昨天听那小厨工说的时候还不信,今天看到,你家竟然连柴火烧都有了?什么时候开始用起了这花哨的玩意?我都不知道。”
天福居这柴火灶他也是看了有好几年了。只是,看了这么好几年,也从没见天福居用过。
这个不过是个摆设谁不知道啊?此时竟然还真的用了起来?
钱少华:“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本来我家也不用,就昨儿这叶厨来应聘的时候用了。”
“烧火、做菜,那步骤咔咔的,简直把人眼睛都看花了。”
“反正昨儿见过吃过的顾客都很满意,是不是比从前的厨师还要好?”
两人说了这么几句,继续观看了起来。
调料入水、淀粉勾芡;
鸡蛋打出花儿来,香葱切末提香……
不过一会儿时间,昨天做过的三道江刀前菜就都做好了。
服务员们把鱼骨汤、鱼蓉羹、鱼丝粥分别端上客人们的桌中,当然也少不了林福贵一份的。
林福贵就看到,摆在自己面前的三碗江刀鲜食水色清冽,面相诱人。
蒸腾的白雾缭绕在茶碗之上,咸鲜的鱼香味随着蒸腾的热气缭缭上升。
他深深吸了一口,好香啊!
被鱼香味勾起了食欲的林福贵再也忍不住了,他迫不及待地取勺子来勺了一口,顺滑的鱼羹滑入口中。
淡淡的蛋皮丝再伴着点儿葱花的清香味,淡雅的味道中却裹杂着鲜鱼的浓香。
细碎的鱼蓉丝在口中化开,化为了软绵绵的肉蓉……
三道江刀鲜食吃完,林福贵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的脑子里帮他总结了几个字——
饿!还想吃!
……
大灶旁的工作还在继续,接下来的一道道菜肴端上桌中。
江刀小馄饨、藏鲜刀鱼面……椿炒江刀卵、炙烤江刀片……近十道大菜一道道端上桌来,有条不紊。
上到最后,客人们另点的就是几道野菜,还有就是今天叶铭忻给二线副厨们示范的那道软兜长鱼了。
嗞啦啦的热油淋在黄鳝的身上,顿时芳香盈满了整座酒楼。
上菜的服务员就吆喝道:“压轴菜压轴菜上桌了哎!”
其实,若换作是平时,江刀跟黄鳝比,肯定是黄鳝比不过江刀的。
可奈何今天江刀是主席,黄鳝就成了特邀嘉宾。
特邀特邀,在一道道鲜香淡雅的江刀菜后上一道浓墨重彩的软兜黄鳝,那是极好的。
林福贵摸了摸自己已有九分饱的肚子,却对这道软兜长鱼仍有极大的食欲。
该怎么形容这道软兜长鱼好呢?
首先,圆形的碟子上是堆得小山高一样的黑色黄鳝,鱼身被拦腰掐断,呈一段一段又长又软的长条形。
吃这鱼时,软绵绵的鱼身用筷子夹起,放在汤勺上,再一勺塞进口里。
你若还斯斯文文地小口小口咬,那是体会不到它的美妙之处的。
必须大口大口咬,大快朵颐。
外表还挂着浓郁汤汁与热腾腾油香的鳝鱼皮触碰齿间,白齿咬下,鱼中的汁水一下喷|射|出来。
鱼身之间还夹杂着细碎的葱丝,被炒至金黄的蒜瓣,拌着嫩滑的鱼肉。
这鳝鱼的鱼肉可不是一般鱼肉的嫩滑,而是嫩滑中带着弹牙。
总之,你把鳝鱼放进口中,它就像果冻一样吸溜进嘴里了。
焦香的蒜香伴着鱼香,实在让人难以不回味。
林福贵只吃了一口,就忍不住第二口第三口地不断吃下去……
所有菜上完,客人们吃饱了。
林福贵捂着肚子坐在一旁,一点儿也不比客人们不撑。
钱少华得意洋洋地在一旁问道:“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