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说那天晚上抢劫他的人有可能就是跟着苟三的几个人。”顾衍不给沈五河什么幻想，打断沈五河的话。

“真的还假的?”沈五河递烟的手停止了。

“天太黑，不能确定面孔，但声音不会错，反正今天他们干什么，我都不能让你去，打架都可以。”

沈五河扔了烟，蹲下来说：“如果真是这样，我得把苟三叫回来。”

“你可以打电话，不能明说。”

“苟三是我的朋友，铁哥们。”

“外婆不是你亲妈，你明说了，那伙人得到消息跑掉，而他们一旦知道这个消息是从你这儿传出去的，你的家人以后就不得安宁了。”

沈五河好一会才点点头说：“我给苟三打个电话。”

“等一会再打，等你们约定的十点再打。”

沈五河点点头又说：“能不能…先别报案，他们每天都混在一起，今天晚上也不一定是去做什么坏事，明天，等到明天我把苟三摘出来，再报！”

“这个我不能决定，顾远山是受害者。”

沈五河看向顾远山，顾远山后退一步说：“你别看我，我的事都是顾衍做主，他说报就报，他说不报就不报。”

顾男神：你的事都是关筱荷做主，什么时候成我做主了。

顾远山却强调了一句：“你说报就报，说不报就不报！”

顾衍看着顾远山点点头说：“这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别后悔，那就不报，明天报！到时候你知道怎么说。”

顾远山嘿了一声说：“你还真当我傻呀，我就说我一时无法判定，怕冤枉人了吧。”

顾衍拍拍顾远山的头说：“这里除了棉花之外，终于有点脑浆了。”

“滚！”

三人正心事重重的，小青走了过来好奇地看了几眼问：“这么冷，你们三个在外面干什么，都九点了，不饿吗?快进来，吃饭了。”

三人才互相看了一眼，回到房间，见客人少了一些，苟三他们那一桌收拾出来了，小青就把饭菜都摆在了那两张桌上。

因为还有客人，所以大家还是分开吃，小青和外婆她们就在厨房轮流吃点，二舅母把妮子和雷子推到桌上说：“他们还小，跟着你们几个大少爷一起吃点热的。”

沈五河瞪了二舅母一眼说：“要一起吃就一起吃，怎么说得好象给你们吃的就是凉的一样，而且妮子比小青小多少呀。”

“我说她小叔呀，你那心就是偏的…”

沈五河心里有事，懒得和他二嫂抬杠，端起碗就开始吃起饭来，吃了几口，才想到自己已经吃过喝过，那顿还是自己请的客，这客请的可真他娘的冤啊，还以为真的来了个发财的机会。

妮子可逮着机会，立刻就选了顾衍旁边的位置。

顾衍吃了两口放下筷子说：“今天吃饭都忘了洗手了。”说完就起身去厨房，顾远山撇了撇嘴说，“穷讲究。”

只是顾衍这一洗手，到沈五河、雷子和顾远山把桌上的饭菜都扫完了，也没回来。

倒是有两桌吃完了，沈芸芸出来收钱。

顾远山跑厨房一看，顾衍在厨房里端着碗，边吃边和小青、外婆聊什么聊得正欢呢，顾远山不满地说：“喂，顾衍，你在这里偷吃。”

“滚，吃饱了就赶紧打电话叫你家人来接你。”

顾远山知道今天这事非同小可，也就听话地打电话叫家里来接他。

顾远山走后，也快十点了，沈五河还没给苟三打电话，苟三倒先把电话打过来了：“老五，就等你了，我们要走了。”

“哎，苟三，我家里有点事。”

“什么事?”

“我二嫂跟我二哥又闹起来了，你知道他们俩…”

顾衍见沈五河连撒谎家里有不好的事，都拿他二哥二嫂撒，有点想笑，苟三一听就说：“那这次你又错过发财机会了。”

“那你看能不能明天，明天晚上我们去发财，发财也不差这一天嘛。”

“那怎么行，龙哥说了，发财也讲究个时机，时机不对，也不…”苟三话还没讲完，那边叫他，他就说，“下次再带你吧，我们赶时间，得走了。”

沈五河放了电话，轻轻吁了口气，顾衍拍了沈五河一下说：“好了，别纠结了，你这么想发财?”

“这不是废话吗，发财谁不想，我做梦都想发财，让我老娘和小青别这么辛苦，也穿金戴银住大房子，城里带电梯那种。”

“有时候钱多了也未必是件好事…”顾衍只说了半句就打住了。

二舅母一家吃过饭就走了，妮子不想走，不过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凑近顾衍，想想又生气，最后还是走了。

二舅母一家走了，有客叫结帐，沈芸芸立刻撵小青去收钱：“算得我脑仁都疼，你去，你疼去！”

小青只得噘着嘴去了，沈五河坐在长条凳上，心神不定地玩起手机游戏，再弱智的游戏，他也是一个输。

顾衍现在知道晚上沈五河待在摊子上的重要性了，安南县穷，不少小混混喜欢晚上出来喝酒闹事，有沈五河这尊神在这里，那些小混混基本就不敢来这里闹。

顾衍把羽绒外套穿上，拿出一本德文书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