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细作对此消息显然很确定,甚至重复了一句:一个都没有。
楚直想起刚才顾雎那番胡言乱语,几乎以为那少女当真只是自己的妄想,但他很快摇头。
奉恩在旁等到此刻:“主公,我斗胆问一句,主公要找的这女郎,对主公而言很重要么?”
楚直道:“若不重要,又何必动用西川宫内的要紧细作。”
奉恩汗颜:“可、我实在不懂……主公莫非是、喜欢这女郎?”
楚直大感意外,扭头看向奉恩:“你说什么?”
奉恩忙后退半跪:“是我一时失言。”
“喜欢?”楚直目光闪烁,重复了一声,仰头笑了笑:“那丫头确实又固执又聪慧,又天真又……惹人喜爱。”
奉恩没法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惊:“那、主公急欲找到她,是想?”
楚直知道奉恩想歪了,目下他对于辛野裳,并没有那种男女之情,但却有一种坚定的势在必得。
起初是因为两人性命休戚与共,可现在,他生出了四五分的兴趣。
两次了,他以为会不费吹灰之力找到她,谁知竟连连扑空。
一次以为她在东平皇宫,一次以为她在西川后宫。
他并不怀疑自己在西川的那细作的能力,难不成,那丫头还是跟他说了慌,她根本不叫什么“晴”?
楚直揉了揉眉心。
他以为辛野裳是跟他一样提防过甚,哪里知道辛野裳自有苦衷。
既然这样,那还怎么找人?
兴许,只有一种法子!
只要西川也归了东平,要去西川宫内寻人,哪里需要偷偷摸摸,别说是个人,蚂蚁都要翻出来。
一念至此,楚直恨不得立刻调兵遣将,即刻将西川收于掌中。
“是了,有一件事,即刻去做。”楚直吩咐奉恩,叫把惠惠儿送去顾雎院中。
奉恩愕然:“主公要将此女赐给顾先生?”
在他以为,楚直特意把惠惠儿带进王府,必然是要自己留用的,如今竟眼睛不眨地要给人,还是给顾雎,这简直……
楚直却并未多言,只叫他遵命行事便是了。
傍晚时分,御史赵旭来至王府。
殿内相见,皇叔嘘寒问暖,赵御史感激之余不忘正事:“臣此番前来,非为寒暄,而有大事禀告。”
楚直道:“赵大人请说。”
赵御史道:“先前南越送了若干美人给皇上,皇上毕竟年轻,沉湎女色,令人担忧。”
楚直道:“这个孤也知情,只是太后正一心要皇上尽快有个子嗣之类,孤若多言,倒显得居心叵测。”
赵御史摇头:“皇叔自秉承先皇遗志以来,所作所为,利国利民,并无任何私图,何况皇叔乃是皇上亲叔,长辈教诲晚辈有何不可?何况皇上……于宫内所作所为,不似明君之举。”
赵旭说话也算含蓄了。并没直言皇帝残虐后妃之情。
楚直道:“太后为人宽厚,若皇帝有逾矩之举,自会管束。”
赵旭叹气:“太后虽则宽仁,但为人父母,自然溺爱子女……恐怕未必会管教。长此以往,必然损了皇上英名,另外,若养成残暴性情的话……请皇叔恕罪,微臣失言。”
楚直不以为然,宽和一笑:“孤深知孤孑忠臣之心,既然御史大人登门一场,明日进宫,孤会尽量劝诫皇上。”
赵旭松了口气:“托赖皇叔。”
正说到此时,门外有人道:“宣王殿下,殿下!是我呀!”声音极为动听悦耳,是少女的嗓子。
赵御史诧异回头,有所醒悟地起身:“今日来的唐突,幸而殿下不怪,先行告退了。”
楚直并未挽留,只叫奉恩送客。
奉恩陪着赵御史往外的时候,有一个身段窈窕的少女从外向内快步走了进来。赵旭特看了眼,见少女生得花容月貌,果真不俗。
他不由心中一笑:原来皇叔也自有美人关。
这先前在门外叫嚷、如今进来的,自然正是惠惠儿。
她上前行了礼:“皇叔……”
楚直已经在大案桌后重又落座,闻言抬眼看过去:“孤正跟贵客商议正事,你在门外大呼小叫,成何体统,难道入府这些日子,不知王府规矩?”
惠惠儿见他脸色阴沉,忙道:“自是知道,皇叔恕罪。只是……听说皇叔把我赐给了那个老头,我……”
“放肆,”楚直拿起了一册书,闻言皱眉:“那位是闻名天下的神医顾雎,能去伺候他是你的福分。”
惠惠儿望着他,眼中涌出泪来:“可是我、不想伺候别人,我只想伺候皇叔。”
楚直道:“这个岂有你挑拣的余地?休要不识好歹,”
惠惠儿的脸很酷似辛野裳,不,不仅是酷似,连性情上某些方面,也很类似。
可偏偏楚直清楚,她不是辛野裳。
不管容貌脾气有多相似,假的就是假的。
她并没有楚直在辛野裳身上看到的那种光。
惠惠儿受了委屈,嘴唇撅着,眼中含泪。
楚直道:“你若不愿意,倒也还有第二条路。”
惠惠儿含泪看他:“什么?”
楚直淡淡道:“你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