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头顶一个尖顶古铜色头盔,不仅躯干有盔甲,四肢都裹着棕色铠胄,腰系金黄色銮带,脚踏皮革长靴。
光是这一身甲胄,就不是常人能够穿戴的。而此人不仅行动如常,还能挥舞大刀,看起来英姿飒爽,在马背上是如履平地。
他的胡子修剪得非常整齐,浓眉大眼,宽额厚唇,头发粗糙而浓密,扎了两个粗粗的麻花辫,从两侧垂下来,挂在胸前。
这人就是甲郎国此次带兵出征的将军,乌禄结章。他是甲郎国现任皇帝乌禄逊的四儿子,也是甲郎国的藩王。
乌禄结章英勇善战,武艺高超,擅长带兵打仗。但他并不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莽夫,他有脑子,会用计谋。并且丝毫不计较什么礼义廉耻,阴谋诡计在他看来是个褒义词。
在战场上能运筹帷幄,乌禄结章实属将相之才。
将石德怀等人的头颅高挂,驱使艮夏国的人打头阵,这些全都是乌禄结章的主意。
他的准则是,兵不厌诈,谋不在正,只要能赢就是王道。
“报!乌禄将军,前方一百里就是青树城。”探子来报。
“嗯,青树城守将准备得怎么样?”
探子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
乌禄结章不耐烦地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要浪费本王的时间!”
“是!小的查探发现,青树城并无守门的士兵。”
“什么?你确定?”
“是的,小的不敢走太近,但是小的查探了西面和南面,城墙上都没有人。”
“哦?”乌禄结章勒住马缰,暂时停了下来,而他身旁的队伍仍在匀速前进。
乌禄结章喃喃自语道,“莫非他们是听说本王要来,吓得屁滚尿流,弃城而逃了?”
探子听到了乌禄结章的话,他抓住机会就拍马屁,“肯定是这样!前面有些城主不就是被吓得城都不要,直接逃了吗?
这个青树城城主估计胆子更小,只是听到将军您的名字,就吓得连夜逃跑了。”
“哈哈哈哈”乌禄结章明显是个听惯了吹捧的人。
他大笑道,“本王说过,什么艮夏国,都是一群胆小如鼠的懦夫!待本王此行,将艮夏国皇城也收入麾下!哈哈哈哈哈”
自吹自擂的话是这么说,但是乌禄结章仍然非常谨慎,他随后派遣了更多探子前去青树城。
并且命令他们再多接近青树城一些,看看城墙上还有没有守城士兵。
探子的速度非常快,他们配备的都是脚力最快的骏马,迅捷如风。
没过多久,探子再次来报。
这一次的消息更惊人,青树城城墙上竟然连守军都没有!
乌禄结章先是瞪大眼表示惊讶,随后眯了眯眼,他怀疑对方会不会有诈。
他摩挲着下巴的胡子,疑惑地自言自语,“莫非,有埋伏?”
临近皇城,对方想要用些计谋也是正常的。
但是乌禄结章仔细想了想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艮夏国将士,并没有什么好的谋略。实力不济是真的,胆怯逃跑也是真的。
想到这里,乌禄结章便打消了不少顾虑,依旧让大军向前挺近。
乌禄结章冷哼一声,“哼,任你们想要耍什么诈,本王都会将你们踩在脚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些计谋都是扯淡!”
到了青树城城墙脚下,抬头看去,果然没有看到一个守军。
攻城士兵有些手足无措,他们面面相觑,等待乌禄结章的命令。
乌禄结章眯着眼睛,手握长刀,死死盯着对面的城门。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咬着腮帮子狠狠说道,“给本王冲!”
“冲啊!”
“上啊啊啊啊!!”
得令之后,甲郎国士兵们在一片喊杀声中向前冲去。
因为没有看到守军,所以这一次他们并没有驱赶艮夏国国民向前,而是让攻城队担当先锋。
城墙上无人,没有密集如雨的箭弩,没有徒手砸落的石块,没有挥刀叫喊的士兵。
于是甲郎国这一次的攻城,连云梯都不需要。
先锋队众人扛着破门的撞木,嘴里一齐喊着“1、2、3”
青树城的城门倒是被锁住了,他们撞了十来下才将门撞开。
进城之后,所有甲郎国士兵都手握兵器,神经紧绷,严阵以待。
场面一时变得十分诡异。
明明是一场应该厮杀流血的战争,却无人说话,鸦雀无声。
直到“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士兵们回头看过去,是他们的将军乌禄结章。
乌禄结章见进城的士兵全都呆愣当场,他便不耐烦地策马前来。
进城后,环顾四周。
商铺、酒楼、摊贩、街道、医馆、书院
所有地方全都空旷无人,偶尔倒是能看到几只流浪狗和流浪猫,以及几头院子里来不及带走的猪牛等牲口。
乌禄结章做出了一个很困惑的表情,他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听说本王要来,全城的人都逃跑了?”
为了验证他的猜测,乌禄结章命令士兵进城,搜查全城,看看还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