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我莫名其妙被袭击晕倒,为了以防万一,我找来了黑色颜料,晚上将房门的锁孔里面灌满了颜料,这才将门反锁。半夜我遭遇了袭击,是因为凶手有钥匙可以随意进入任何人的房间。刚刚我查看了一下,黑川健行李中搜出来的钥匙没有任何异常,可是米仓先生,你这一串钥匙里面,能打开我房间的那一把,上面沾有黑色颜料。”
说着易葭衣高举右手,将那把自己房间的钥匙展示给众人看。京野浪、赤坂等人凑近,果然看到钥匙上面,沾有一些黑色的颜料,而其它房间的钥匙则没有。
米仓瞪大眼睛,嘴巴微张,楞楞地看着易葭衣,他显然没想到易葭衣还留有这一手,整个人太过震惊,平时刻意缩起来的脖子都变长了不少。
呵,真当她是吃素的,既然知道有人想要杀她,还能不多点后手?易葭衣撇撇嘴,心里默默吐槽。
“泷泽被击晕的伤是在他的左前额,说明凶手是从正面用右手击打的,但是黑川健其实是个惯用左手的左撇子。”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那串丢失的钥匙开启了我们的房间,直到刚刚,我看到从黑川健房间搜出的钥匙并没有任何痕迹,我才意识到,这串钥匙是提前就已经放在黑川健行李箱的,而不是后来打开我们房间的钥匙。”
“凶手的整个计划构思许久,甚至结合了死者的性格和习惯来设计,当然也想好了最后一节,就是找个替罪羊,栽赃嫁祸。”
“你得知泷泽预定了手越山山顶别墅的房间,并且将这里整个包了下来,所以你想办法跟踪这里工作的男员工。我猜测,那名员工不会那么巧是自己摔伤的,恐怕也是你干的。找来那名员工对峙,说不定还能认出你,对吧”
见米仓已经从震惊中恢复,现在面无表情低头看着地面,易葭衣干脆将自己的猜想都说出来。
“你在这里工作期间,按照别墅的布置,设计了你要实施报复的计划。昨天凌晨将迷香点燃塞入房间的门缝,趁我们晕倒的时候,你将氰化钾放入江口的蛋白粉盒子里。然后你潜入我的房间想杀我,可是被我躲过。这之后你将杀死泷泽的射钉枪和伪装雪妖的道具放入黑川健的行李箱内,对吗?”
易葭衣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米仓突然被揪出来,正是心绪不宁的时候。要趁此乘胜追击,不能让他有喘息的机会。
“不过我好奇的是,你是如何从正面击打泷泽的。按理说,你与我们并不熟。凌晨三点并不是普遍的社交时间,一般人在这个时间点对陌生人多少会有一些警惕心,你是如何手里拿着重物正面接近泷泽的?”
“呵。”米仓低着头,发出轻笑,肩膀忍不住微微耸动,这次不是因为害怕缩着肩膀,而是因为笑意一时收不住,所以身体在抖。
“你永远不会知道的。”轻声说完这句话,米仓掏出口袋里装着的小袋粉末就要咽下。
“哐当!”一声沉闷的声响传来,随后是痛呼声和重物倒地声。
京野浪、赤坂等人瞪大双眼,嘴巴也忍不住大张着合不拢。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一直胆子不大的女学生身手竟然如此老道。
易葭衣见米仓一言不合就要服毒,想都没想,左脚向外旋,身体向左扭转带动右腿一个横扫踢中米仓左脸颊。
米仓立刻鼻血横流头晕眼花,直接摔倒在地,而他左脸颊也渐渐肿了起来。
易葭衣随后将米仓向远处踢了几脚,让他远离那些粉末掉落的位置,让他连舔都舔不到毒药,踢得米仓忍不住痛呼,接着是一串咳嗽。
真狠!京野浪抿嘴,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喉结一阵滚动。
易葭衣接着走到米仓面前,蹲下来拍拍他的脸颊,拍得他忍不住发出疼痛的“嘶”声。
“说吧,你与泷泽他们三人有什么恩恩怨怨,你与绫濑真由美是什么关系?”
米仓吐出一口血水,里面夹杂着一颗碎牙,发出“呸”的一声。
米仓恨恨地看着易葭衣,“昨天怎么就没杀死你!”
易葭衣乐了,继续拍着他的脸说,“问你话呢,别转移话题到我身上。”
“呸!”
哟呵,这小子嘴还挺硬的。
“你不说可以呀,你不说我就去找你的其他同伙了。”易葭衣笑嘻嘻地威胁米仓。
米仓:
“什么?”
“他还有同伙?”
“什么同伙?”
“我没有同伙!”
在场的几个人听到易葭衣的话,同时发出了震惊的叫喊声。
易葭衣站起来,低头俯视左脸红肿不堪的米仓,继续说着。
“对啊,不然仅凭你一个,能那么了解我们的行程和习惯?我们过来手越山开的那两辆车几乎一模一样,而凶手能很轻易的辨别出钥匙对应的车辆,还能提前将铁钉这种杀人工具安置好,说明凶手对我们的车子很熟悉。”
“并且还能知道江口每天服用蛋白粉的习惯,说明有人对我们的生活很了解。甚至能够在凌晨三点与泷泽在影映室会面,而泷泽不会有很强的警戒心,说明这个人是泷泽很熟悉的人,甚至于,是个女人。”
“女人?”京野浪和赤坂忍不住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