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有多说,直接抱着常戚戚向着阿夕所在的屋子而去。
木棉和三千跟在后头。
其他常家的人也守在下面。有的跟到了楼上。
到了门口的时候,也是没有敲门门便从里面打开了。老鸨站在门边,侧身让惜月进去。他看了眼站到了门边的两个常家人。也没有多说甚。
追思馆里的,即使会巫,那也是南疆的巫人。不是巫族里的。说起来也是人间的人罢了。再厉害,肯定是当不得常家这些,特意从巫族派来守护七娘子的巫。
有他们在,自然更安全。
待惜月几人进了屋子,老鸨也关上门,跟了上去。
“七娘子还是昏迷的么?”他问道,看了眼惜月怀里的常戚戚。
“嗯,我给她使了点儿巫术让她好生睡一睡。反正
今夜她醒来也没用。”惜月一边说道,一边将自己怀里的常戚戚放在了屋子里的床上。阿夕坐在床尾处的杌子上,看起来越发小了。背佝偻弯曲得直不起来。
他安静地坐在一旁,手里杵着一根不知何时拿着的一根拐杖。看着惜月将常戚戚放在床上,又看着她给常戚戚盖好了被子。
弄好了一切,惜月转头看向阿夕。他整个人依旧被笼罩在斗篷之中。根本看不清。
“公子身子可还好?”惜月不自禁开口关心地问道。现在将常戚戚安顿好,她就有心思关心关心旁人了。
阿夕没说话,喘了一口气。声音像是老旧的风筒,杂声不断。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的常戚戚。
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感觉到阿夕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了。惜月也不再问他,直接抬头看向了他身旁站着的老鸨,“他到底还好吗?怎么弄成这样了?”
老鸨摇摇头。
惜月见此,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既然你们不说,我也就不多问。不过若是夕公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毕竟都是为了娘子…才这样的。”她缓缓说道。
话音落下,本来无动于衷的老鸨忽而之间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惜月。
“惜月姑娘愿意帮公子?!”老鸨看着常戚戚,惊喜地问道。
惜月闻言,想也不想就点点头,“自是可以。只要我能做。”她也不只是说说罢了,对于夕公子为七娘子做的,她为夕公子做点儿事也是理所应当。
就算是为了七娘子也是应该的。
“那”老鸨激动地上前一步,想要对着惜月说甚,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横里伸出的一只手给拦了下来。
那是一只枯如冬日树皮的手,褶子像是被风吹皱的湖面。微微弯曲,褐色的皮看起来苍老年迈。
“公子!”老鸨看着将自己拦下来的阿夕,有些焦
急。
“不必。”阿夕说道,放下了手,“你照顾好七七就行了。”
“公子!”老鸨说着,声音都带起了哭腔,“公子这样的身子,能活过几日都不知道!怎么就”
“住嘴!”阿夕怒道,紧接着就是一阵咳嗽声。一连串的咳嗽声将他的话语剪成了碎片。屋中人都安静下来。
咳了许久,来气都喘不上了。阿夕才缓和些许。
老鸨上前去顺着他的脊背,想要替他顺顺气,带着自责,“公子莫动气,属下不提便是。”
“是需要我的巫力吗?”惜月见此,直截了当地问道,“我可以用我的巫力帮帮夕公子。就算不能帮他治好这模样,但至少能让她舒坦一会儿的。”
阿夕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喘着粗气,只是颤巍巍地抬起了手臂,朝着惜月摆了摆手,“不必了。”
他说着,停了停,呼吸了几下,才继续道:“她如今傩礼越来越近,即使改了那大劫,但傩礼之前小劫
无数。以前有精血无所谓,如今唯有一滴吊命,你们半刻也马虎不得。”
惜月张了张嘴,“无碍的。我只是让你舒坦点儿,用不了多少巫力的。”
话音落下,阿夕想也不想就摇摇头,拒绝了惜月的好意。
这下子不仅是惜月心疼,就是站在最后面的三千也心疼起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小的脑袋很是无奈地摇了摇。
“都去外间守着罢,我…我想陪她一会儿。”阿夕说道,寂静无声的屋子里,他的声音虽然沙哑轻浅,但还是能让旁人都听到。
他说着,看了眼床尾放着的漏刻。已经是子时了。外头的风呼啸吹过,屋子里倒是安静无声。
追思馆的结界比常家还坚固。惜月倒是没有什么担心的。听到了阿夕的话便点点头,“好。”言罢,她回头冲着跟进来的木棉和三千眼神示意。
这一次就是无事死活也不会离开常戚戚的木棉倒是
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眼坐在后天的阿夕,而后跟在惜月身边,向着屏风外走去。
三千也走了出去。
她一脸惋惜,跟在惜月的身后,走到了外间坐下。然后将声音压得自以为除了她和惜月外就没人听得到的程度,“惜月,阿夕公子真的会死吗?”
惜月回头看了眼紧紧凑在自己身边的三千,竖着手指比了个嘘的手势。
“我声音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