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魏玄成大声嚷嚷,这一次没人离他了,光头们拖着的脚步也不再停留。
魏玄成见这些人压根儿不理会自己,这种孤立无援的状态让他几乎绝望。早知道带着朝月一起进来,说不定还能有个照应!
或者,也是跟他一起被祭天?…
魏玄成看着自己就要被拖出去,他深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祭天?
他进来前可是想都没有想过的!
在他被拖出门外的那一刻,屋子里头一直跽坐着的老头忽而缓缓地抬起了头,看了他一眼。
那只是跟普通老者无甚两样的脸,耄耋之年,脸上布满了皱纹。堆叠在一起的褶子满是岁月的痕迹。
但就是这一张脸,吓得魏玄成那些嚷嚷都堵在了喉咙里头。
因为那张平常的脸上,有三只眼。
他惊惧地看着面前屋子里的老头,还来不及多看,自己就已经被脱下了阁楼里。
“巫长,明儿就是下一个月圆之夜。”待人都带下去之后,屋中站着的女人看着耄耋老者说道,“挑明儿祭了他?”
这一方地已经许久没有人闯入过了。上一次…闾丘菏看着空荡荡的门口。
上一次,还是前朝的时候。
“就明日罢。”他说,声音低哑又难听。
“不用准备什么吗?”
“不必了。只是一个外来的人。也不是祭天祀地。”
“是。”云楠应声,然后退了出去。
魏玄成刚闯进这里,什么都没有做也什么都还没有搞清楚,就被人丢进了一个笼子里头。
没错,丢进了个笼子里头。
不是牢房也不是屋子,而是一个笼子。还是竹
子编织的。
就像是…往日他府里头厨房那边装鸡的笼子。
魏玄成看着那些光头用一根草搓的绳子系住了笼子。然后就走了…
他看了看自己面前那个简陋的锁。
这是在侮辱他的智商吗?
他左右瞧了瞧,主要是这里还没有人守着…这真的是关他?
魏玄成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
不过坐在这笼子里头,让魏玄成安静下来。
一安静,就开始好好地思考自己的处境和将要面对的问题。
祭天?他有些不明白。
撑着身子坐好,然后转头四看。这是一个四面都被身环住的村落,四看下来,哪一面都是没有出路的。
他认真地转过了目光,然后看着其中北处的山壁。
其他三面的山上都是绿树环绕,青翠苍盛的。
唯独那一处,很是苍凉。整个山壁都裸露出来了。只有嶙峋的怪石和悬崖峭壁。
也不同与其他三处,山脚和村庄是连接在一起的。
那一处山脚底下,什么也没有。远远看着,就像是和这一处村落断开了一般,中间横亘着一处空虚。
魏玄成隔得太远,也不知那一处虚无底下是什么。或许是一条河,或许是一道路,又或许…是一个无尽的深渊。
想至此,他站起了身子,然后垫着脚想看进里头。
这般的距离,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
魏玄成叹了口气,然后坐了回去。
日头越来越西边,田里耕作的人都已经向着自家回去了。
农人都或是扛着锄头,或是背着篓子,一个个
从魏玄成旁边走过。还不忘转头看稀奇一般看着他。
若不是魏玄成方才亲耳听到要将他祭天的话,他肯定也只会觉得自己不小心闯入的,也就是一处普通的村落而已。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傍晚的时候,魏玄成饥饿起来。这饥饿抽光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躺在那笼子里头歇了一会儿,等醒来的时候,月头已经是上了树梢头。魏玄成撑着身子坐起来,整个身子都疲乏又饥饿。
他转头扫了扫周遭,发现旁边一人也无。
抬头,看着天上那一轮明亮的月。那月亮很大很大,大得诡异。
不是金黄的月,而是苍苍茫茫,是银盘一般的模样,大得似乎都能看到月亮上头的月宫。清晰地看到上头的纹理。
魏玄成伸了伸手,那月亮低得似乎触手可及。
只是伸手,依旧那般距离,没有近一些,也没有远一点儿。
肚子“咕噜”一声,拉回了魏玄成的思绪。他收回了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然后左右看了看。
装他的笼子在一处农田之中,只用了简陋的一个草绳系着。魏玄成撑着身子站起来,上前准备去解开那绳子。只是那绳子怎么也解不开。
看着简单,但解起来就像是被人打了死结似的。
怎么也解不开。
魏玄成干脆直接上手扯,还是扯不下来。他想起自己带着那一把匕首,然后从袖子里头掏出了那只匕首,对着那草绳就割了下去。看着是草绳,等割的时候,发现自己怎么也割不开。
他奇怪地看了眼手里的匕首,很是纳闷儿。
这匕首是常家小七送给他的,虽然她不是舞刀弄枪的人,但常家却是武将之家。常小七又是常家捧在心尖尖儿上的宝贝,能到她手里的东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