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的老子是谁在场都晓得,全长安城,不,全天下也就只有常戚戚感这么骂还没人敢说什么。
常戚戚话音一落,常臻便是上前来护住常戚戚,冲着卿安端正地行了礼,脸色却有些不好,“姑姑虽然顽劣,但有句话没说错,殿下一个出了阁待婚的男子,深更半夜闯入她一个待字闺中小娘子的闺院着实不妥。”
卿安目光从满院的男男女女上头扫过,很是不屑地嗤笑一声。还知道避嫌么…
卿安淡淡地扫了眼躲在常臻身后的常戚戚,心中懊悔方才实在是失矩了。
“你多虑了,我只是过来捡东西的。”他说道,扬起手臂。手里头正握着一个玉佩,上面沾满了泥土。“方才不小心掉到这院子里头了。”说着,他拍了拍玉佩上的泥土,转身准备离去。
整个院落里头都安静极了。
是不是捡玉佩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玉佩长翅膀了不成还能飞过三丈高的墙落这边儿来?
常臻深深地看了眼卿安,不置可否,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你撒谎!”忽然出现声音打断了卿安的脚步。
他回头,跟着众人一起看向常戚戚。
“你根本就不是来捡玉佩的!”常戚戚非常佩服自己此刻愿意活络一下的脑子,精明如她,还想要说谎骗她,做梦!“大家不要信他!他就是个骗子。我跟你们讲,他根本就不是来捡玉佩的!”
白柳在一旁拉了拉常戚戚的衣袂,很想告诉她我们大家都知道的。
卿安回过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常戚戚,饶有趣味地开口道:“哦?那你说说,本王不是来捡玉佩的,又是来作何的?”
木头脑袋也总有开窍的一天么。
卿安看着常戚戚那好整以暇的目光中,夹杂着常人难以看明的希冀和小心。
常戚戚一把甩开白柳拉着自己衣袂的手,冲着卿安大声道:“你就是看我欢快不爽快,故意来找事儿的!”
卿安脸色黑了起来。而后道,“你说的对,我就是不爽快。”说完大步离开,直接跃上墙头,倏忽之间便不见了影。
常戚戚气结,回头瞪向诸人,右手手背使劲儿拍着左手手掌,拍得是啪啪作响,“你们听听,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就因为她欢快,所以他就不爽快。索性只有她不爽快他卿安才会欢快是吧!
全天下就没有比他更卑鄙的人了!
“姑姑。”常臻很是无奈地唤了声。
被常臻唤回了目光,常戚戚又看向他,依旧很是生气,“常臻你还好意思叫我!他这么明目张胆来欺辱我,你怎么就傻看着?”
“那我姑姑要我如何做?”常臻小意温声开口,这晋王的确有些过分了,大半夜地爬墙过来生生搅了姑
姑兴致。
常戚戚看着常臻无奈的模样,恨铁不成钢道:“打他啊!”
她是打不过卿安。可常臻打得过啊!
“姑姑,我也打不过他。”常臻很是为难地皱眉道。
卿安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中,常戚戚愤愤的声音依旧还在,一边拍着手掌一边说他不是人。
想起方才常戚戚说得那些个不要脸的话,卿安只觉脑门儿一跳一跳的。脑瓜仁儿都是气疼了的。
哪儿有女子大庭广众之下说那些话?
说要跟人相好?这个孽障!这个孽障!!!
“爷。”春生小声唤道。他可没本事爬上这三丈高的墙。一直都还站在墙这边的黑暗之中。见到卿安一脸怒气地过去又一脸怒气地回来,很是忐忑。
卿安没理会春生,院墙后常戚戚的声音还在。
“常臻你还好意思叫我!他这么明目张胆来欺辱我,你怎么就傻看着?”
“那我姑姑要我如何做?”
“打他啊!”
还让常臻打他。
常臻他敢!
卿安大步离开,走出几步忽而回身,将手中的玉佩往墙上猛地一砸。
“啪”的一声玉碎裂的声音传过来,打断了常戚戚的话。
把玉佩砸墙了?
常戚戚瑟缩着吞了吞口水。
这个卿安,脾气也太差了吧。
“小声点小声点儿。”常戚戚压着声音说道,回头食指放在嘴上比了个“嘘”声的姿势,“这人见不得别人欢快,我们还是小点儿声的好。”
众人缄默不言。
常戚戚又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那三丈高的墙。三丈高呐!
翌日,晋王卿安深夜翻常七娘子墙的消息不胫而走
。
就像是平静的湖里投下了一颗炮弹,一传十十传百。可话传话却传走了样。
正常情况下,一个男子深夜爬女子的墙,说来说去不是偷情就是私会,能说什么好话?可人家晋王是什么样的人?
那可是再正直不过的全长安第一老实帅气又多金的单身汉,恋慕他的女子能从长安排到洛阳再拐个弯排回长安里头。
会跟一个名声烂得已经自成一派的常七私会?他眼睛又没瞎好不勒。
那是为何翻墙?
这话传到后头就成了晋王恨极了常戚戚的痴缠,气到忍不住翻墙斥责!
这是得讨厌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