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心中不好受, 乔妹儿与他回去的路上说说笑笑,逗他开心。
许秋石一路上听她叽叽喳喳的,心情好了许多, 又赶紧叫她停下,“你莫要说太多的话,唇干舌燥的就舒服了?”
天儿已经冷了起来, 手放在外头, 不过一会儿便会凉。乔妹儿被风吹的缩了缩脖子, 又看着这会子人不多,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转头看着他,“你今日多歇了半日的假, 又急着给我买玛瑙串儿,想是午食没来得及吃罢?”
许秋石伸手摸了摸肚子, “铺中有什么?随意吃一些便是。”
乔妹儿就道:“怎么能随意吃呢?正巧我前些日子订的锅子到了,今日便与你烫那火锅吃!用那小块儿的果木炭烧着, 味儿也不呛。”
“对了,鸭血你可喜欢?今儿杀了鸭子,鸭血都留着呢,待会儿切成片往滚沸的锅中一走,再蘸了酱料……滋味儿那叫一个绝!”
俩人走到门口, 青团正在收拾桌子, 听她这么形容,连忙咽了咽口水, “娘子, 这鸭血放在锅子里真有这么好吃?”
“尝尝就知道了嘛!”乔妹儿笑道。
汤底都是现成的。
隔壁那麻辣烫的汤底本就是用心熬了的,这会子舀上一些过来,往火锅里一放, 底下再放着点好的炭。
不多时,水一开,一片片鸭血下入火锅中,乔妹儿便叫他们过来吃。
青团连忙端着自己的碗,吃得连连点头,“这辣味正好,鸭血没有腥味!没曾想这东西还能这么好吃!”
略吃了两块便放手,她道:“娘子你与许大夫吃罢,方才你出去也没用午食,咱们都已吃过了,尝两下便好。”
乔妹儿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对面。
果然,许秋石脸色不大好看,夹了一筷子菜给她,“快些吃!”
忍了又忍,终是开口:“午食还是要吃的,若不然会伤了胃的!这天大的事,也不及你吃饭重要!”
乔妹儿嘀咕了一句,“你不也没吃?”
“你与我如何能比!我是大夫!”许秋石见她在这事儿上顶嘴,声音不由拔高了许多。
“那我还是大夫家的未婚妻呢!”乔妹儿也不甘示弱。
此话一出,许秋石面上一红,“食不言可懂?”
乔妹儿“呵”了一声,心说那你倒是别言啊!
腊八在一旁看得直乐呵,心说就娘子与许大夫这亲昵的关系,等翻了年他们成了婚,想是要不了多久,他便能帮着娘子带一带小郎君了。
又有几个客人进来,见他们在吃着锅子,便也道,“这天儿还没冷呢,店家便吃上锅子了?来来来,正好我们今儿几个好友一道过来,来一份锅子倒也爽快!”
门口又进来一行人,乔妹儿笑了笑,“几位随意。”
腊八也赶紧过来招呼,“我家娘子午食用的晚,我来招呼几位。”
“你这小郎君,手艺可比得上你家娘子?”
腊八就笑,“我这刀工虽说比不上娘子,可这汤底却是娘子亲自熬的,客人们莫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总归都是要下肚的。”几人也都很和善。
这边乐呵呵的说着,门口又走进来一人。
今日风大,有同窗提议,说是天冷了,不如出去吃些热乎的,再温两盅酒。
他在一旁听到,便顺势提了,“街中的乔家食铺菜色甚好,与旁人家总有些不一样,不如去那边吃?”
开封府虽食铺众多,可书院中的这些人总有那么两个听过乔家铺子的名声。
见他这般提议,倒也有些想念那饭菜的滋味,便道:“一起去一起去,那店家总喜欢做些新菜,不知今儿是否有不同的,咱们过去瞧瞧去!”
钱学文说完后便敛了眉眼,心道他单独一人前往时,乔娘子对他总有些疏离。
可若是几人一道去,她倒也和和气气的,想是也能叫他沾些光,少受那冷淡的气。
因而人刚到门口的时候便扬起了笑脸,没曾想刚进来便见柜台旁不远的小桌上坐着两人。
不是她与那许大夫又是谁?
钱学文眉头轻皱,心中沉甸甸的,到了嘴边的笑意却怎么也提不起来。
又有同窗在叫,“学文,怎的站在门口不进来?”
“就来,是我的不是,叫诸位久等了。”钱学文脸上重新挂上笑,略看了一眼后便收回了视线。
“你今日可是来迟了,来来来,自罚三杯,我等便原谅你了!”
钱学文没再说什么,到了桌前坐下,接过同窗手中的酒杯,略一嗅那带着清香的梅子酒,仰头便喝了。
接连三杯下肚,面颊便暖了些,看向那边的目光也带了些水润。
许秋石面露不悦之色,见菜已吃完,便看向乔妹儿,“今日可是累着了?后头去歇着罢,这锅子我来收拾。”
乔妹儿也不想在这儿待着,将碗摞起来端走,许秋石也紧随其后,端着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