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贝尔菲戈尔都沉着一张脸,闷闷不乐的样子。老实说,看不到他标志性的咧嘴笑,松雪还有点怪不习惯的。
但鹤姬却感到放松很多。在她看来,他笑起来真的很恐怖,让人毛骨悚然,根本没有胃口吃饭。
因此,就算贝尔那刘海下若有若无的视线一直在往她身上打转,她也始终安然自若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慢吞吞咬着寿司卷。
为了今天的晚餐,松雪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
寿司的教程是最简单的,适合新手尝试。最后成果虽然不尽完美,倒也差强人意。吃完饭,再收拾好残局,贝尔早已经开溜了。
“他去找他同事汇报工作了。”面对鹤姬的疑惑,松雪简单解释道,“不用管他。”
“我还以为你们住一块呢。”她笑了笑说,“不过,这么晚了还要忙工作吗?”
“社畜嘛,”松雪随口答道,“996——不对,他们是‘0-0-7’工作制,24小时待机,随叫随到的那种。”
鹤姬顿时露出了深刻的同情:“那也太惨了。”
“可不是,”松雪认同地点点头,“他们还有个暴脾气的老板,动不动就打人骂人,还摔桌子。”
“不能辞职吗?”
“有些工作,一旦干了,就是一辈子的事了。”她老神在在说。
两人对视一眼,鹤姬心有戚戚焉地拍了拍胸口,若有所思:“有一种我也经历过似的感觉……”
……
回家的路上,松雪终于找到机会,给柳生发了条消息。
在此之前,她对他的解释跟幸村相似,简单概括为“侦查工作需要,身边有人,不方便和朋友联系”。
柳生对侦探一职明显有更深刻的理解,说不打扰她就绝不打扰,直到她主动联系,才拨了电话过来,按照家人的例行习惯问道:“周末有空回来吃饭么?”
“这周末可能不行,我答应了一个委托人,五天内结案。”松雪把手机放下来,调出日历看了一眼。
“一个?”柳生的关注点很明确,“还有多个委托人?”
“其实是同一件事,只不过说起来有些复杂,可能牵扯的人有点多——表面上看是一个问题,实际上要解决的是另一个问题。”她叹了口
气,“不过,反正你也不认识他们,我跟你说说也没关系吧。”
“嗯,我不介意。”他听起来有些感兴趣,“也许我可以帮你开拓思路。”
松雪沉吟片刻,一时说不清楚该从哪里讲起。
她一腔郁闷之情憋在心里,缓缓吐出,忍不住向对面发牢骚:“侦探真的很难做。”
“嗯?”
“我知道有人会在几天后发生意外,我好心提醒他们,想要阻止惨案发生,结果根本没被听进去,还差点被揍……”
柳生愣了下,问:“你说的这个消息,靠谱吗?”
“你还记得绫小路吗?”松雪犹豫了一下,问。
对方轻轻地应了一声,似乎想起什么:“对了,你之前说过,看到幸村——”
她不由松了口气,知道就好,省得她再苦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那件事本来应该发生在幸村君的身上,后来出了偏差,受害人就变成了绫小路。而其实,我之前并没有告诉你的是,我也曾经在绫小路身上看到过……只是当时没当一回事。”
“真的?”柳生倒吸一口冷气。
他没有太多怀疑,因为松雪不是喜欢故弄玄虚、装神弄鬼的人。更何况,既然这种超科学的能力曾经出现过一次,那么有第二次,也就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松雪叹了口气:“是啊,如果我当时警觉起来,也许她就不会出事了。”
“……”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沉稳地说:“这不怪你。”
“所以你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了吧。”松雪抬起头看向夜晚的月亮,“假设这个语言也是真的,那么至少有两个人会陷入危险,而且我也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情造成的——但我无法阻止那两个人打起来,他们都是相当随心所欲、顽固的家伙,而且还特别好战。”
“你似乎在跟很危险的人物打交道。”
柳生很理智地没有去深究她到底被卷入怎样的事件——既然松雪没有主动透露,那说明他不知道是最好的。
他冷静地分析:“如果是好斗分子,讲道理没有用,那就不要勉强说服他们……毕竟,不同的方法要针对合适的人,不然反而容易起到激将作用,促使事态恶化。换个角度想,有
什么是他们的弱点?再强大的人,也一定会有在意的人或者事物。有必要的话,威胁利诱也是可以的。”
“这么残忍吗?”松雪不由笑了。
她想,不管是云雀还是XANXUS,恐怕也不是能够轻易被威胁的人。他们厌恶被威胁,但如果操作得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绝对是最后的选择。
“好吧,让我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多谢了。”
松雪与他互道晚安,然后飞快地挂了电话,顺着柳生提供的这个思路继续深入想。
云雀恭弥能被什么威胁?云豆?开个玩笑……并盛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