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真是一个强大的人。
他很快地冷静下来,问:“这不是什么类似人身攻击的诅咒吧?”
“我大概,或许,应该没这么无聊吧。”松雪说。
幸村:“……是吧。”
柳生怀疑地看了她一眼。
“可能只是因为刚醒过来,产生了某种错觉吧?”他提出一种较为科学的解释。
松雪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老神在在答道:“你不相信也正常,我也在怀疑呢。”
“那你未免也太镇定了。”幸村的语气里隐隐有一种由衷的佩服。
“还好吧。”
“不会。”
她和柳生的声音发生了交错,然后他们互相看了一眼。
“我好像还没跟你说过,”柳生不慌不忙地说,“我们以前都是东方快车协会的成员。如果你还有一点印象的话——我们协会上周末才一起去看了东方快车谋杀案的新电影?理论上,你所看到的血腥画面很有可能来自于之前的影片记忆。”
“东方快车协会”,这个名字一目了然,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性质。忠实的推理迷确实不太容易被一个简单的血腥画面吓得花容失色。
幸村点了点头,又微微地疑惑:“我们学校有这样的社团吗?”
“是校外的,通过博客认识的线上同好组织。”柳生平淡地解释道。
两个人都一同看向他。
“我觉得你知道的更多。”松雪十分笃定。“那么,柳生君,我是谁?”
柳生比吕士谦虚地向他们点了点头:“其实也不是很多,不过应该比其他人多一些。因为,你父母离开前,曾经拜托我们家代为照顾。”
“我父母?”
松雪叹了口气,眼睛却亮了起来,稍感欣慰。
很好,她至少不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要素过多,会让人窒息。
“我也不是很清楚父辈的事情,只知道父亲和松雪先生曾经是旧识。”柳生犹豫了下,不太确定地说着。
“他们的工作很特殊,属于保密性质,父亲跟我这么说过——我以为是刑警一类的,但又好像不是。五年前,你跟随父母来到神奈川定居,两年前,他们又突然离开,说是接到了有关
部门的通知,让他们出国执行秘密任务……”
“有关部门,”松雪重复了一遍,饶有兴致地点评,“好神秘呀,我想,他们应该不是神秘事务司的员工吧?”
柳生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你之前也这么抱怨过。”
“至于剩下的——”柳生说到这里,看向幸村。
两个人交换了个眼神,柳生率先站起来,简单地说了一句:“我在这里可能不方便,先去外面等你们。”
他利落地走出病房,替他们关上了门,将空间留给这对拆伙的小情侣——尽管松雪仍然在怀疑这事的真实性。
所谓前任相见,分外眼红。
短暂的尴尬后,松雪决定勇敢地面对现实,和过去可能发生过的错误。
“你之前说,我纠缠你——”
她犹犹豫豫地看向幸村。
呃,老实说,她有点想象不出来。本能的羞耻心让她不愿意承认这种“不在记忆中”的事情。
对方眸光微微闪动。
“抱歉,”他毫无征兆地开口,“我现在有些后悔,可能我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让你受到了这样的伤害,绝不是我本意。”
“哦,车祸。”松雪心不在焉地喝了口水,“你们还没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你在医院躺了两天才醒,现场结果已经出来了。警方调查说是意外。”幸村的表情有些凝重,“但是最关键的一个监控摄像头恰好故障了,另外拍到的画面很模糊,并不完整,让我有些怀疑……”
可能是有预谋的。他轻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然后,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也有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正因为如此,我找到了你——”
“咳。”松雪委婉地打断了他的话,“能不能说点简单的,能让听懂的日语?”
幸村从善如流地点头,思索了一会儿才说:“我们没有交往过。”
事情终于开始清晰起来了。
松雪轻轻舒了口气,她发觉自己并不是很意外。也许是因为,刚才听他尝试着叫自己的名字时,那种口吻过于陌生,让她觉得很不自然。
“所以,为什么——”她展开丰富的想象力,愈发兴致勃勃,“你别跟我说,令尊令堂这个年纪就开始催婚催恋,逼得你找一位假
女友应付吧?”
“那倒不是。”
“哦哦,那就是幸村君在学校里太受欢迎了,为了一口气回绝所有的追求者,想找一位挡箭牌。”
“……”
“……嗯??”
这一回,幸村沉默了。
松雪倒抽一口冷气:完蛋,她猜中了吗?
不可思议!
当她还是个小学鸡的时候,就特别爱写这种情节……但那至少是十年前流行的套路了!到现在居然都还没过时?!
松雪惊叹着摇摇头。
也许,是她无法理解直男的思维方式?确实,他们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