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微推开了谢薄,右手捂着左手走出房间,去橱柜里翻找药箱。
两条破皮的口子,没必要大惊小怪,只是渗血…看起来有点吓人。
谢薄跟着她走出来,翻出手机给易施齐打电话,林以微眼疾手快抽走他的手机:“一点小伤,没必要叫那个话痨鬼过来。”
他们只见过一面,但林以微已经对这叽叽喳喳的家伙、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谢薄没有勉强,坐到她身边,看着她给自己小心翼翼地上着药,刚要开口,便被林以微打断——
“你要么别问,问了就得给我出头。”
谢薄垂眸看着她手上的几条划痕,伤口的确不深,涂了云南白药没两天就能结痂愈合。
见他不言语,林以微闷声说:“你还真不问?”
“刚刚出血吓一跳,现在看起来,也没有很严重。”
“谢薄你是不是人!”
他笑了,似乎很享受这种吊她胃口的感觉:“需要男朋友给你出头?”
“你会吗?”
“先说说谁干的?”
“池西语。”林以微毫不犹豫地说,“不确定,猜的,今天上午我跟她吵了架,蛮多人看见,她气疯了。”
“这位就没办法了,我还得捧着她。”
“……”
林以微深深地白了他一眼,“我从没见过渣得这么理直气壮的男人。”
“我要不渣,我怎么帮你找哥哥。”
有几次她都想问林斜的事他是不是真的愿意帮忙、又怕问多了谢薄逆反,不敢提。
现在他主动提起来,林以微反而松了口气。
确定他是愿意帮忙的,她语气立刻软了下来——
?“好嘛好嘛,我再不说你渣了,谢薄,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不会让你为难。”
谢薄拿起棉球,蘸了碘伏给她擦拭手臂伤口,嘴角冷淡地咧了咧:“要你卖乖,我又不会反悔。”
“哎哎!疼疼疼!”她拼命抽回手,谢薄攥着她,不让她动弹,给她撒上了药粉,用纱布绷带一圈圈缠好。
“不是池西语亲自动手的吧。”
动不了正主,底下的小鱼小虾,他倒是可以一锅端了,“具体情况跟我说说。”
“晚上值夜班,几个小混混来店里找麻烦,差点把店拆了,我一看这不行啊,都准备要辞职了,店长对我也好,不能真让他们拆了店,就拿刀子吓唬他们。”
林以微情绪顿时高涨了起来,“还真把他们吓到了,一个个见了血、生怕惹大麻烦,脚底抹油跑得飞快,都是些纸老虎。”
“……”
谢薄被她气得简直昏头,见她还在笑,伸手用力捏了她的脸:“林以微我警告你,你的人,你的皮,你的肉现在都归我,你再敢做这种事…”
“好好好,我错了嘛,以后再不会了。”林以微很懂得什么时候该讨好,该退让,她抓着
他的手,嘟哝着说,“疼啊,薄爷,好疼。”
谢薄松开了,还揉了揉她糯糯的脸蛋。
上好了药,林以微蹲在柜子前,翻出谢薄还没拆封的psp游戏手柄:“谢薄,可以玩吗?”
“假客气什么。”
林以微嘻嘻一笑,打开了电视机,轻车熟路地连接游戏设备。
谢薄收拾了带血的绷带和纱布,独自走到阳台,想抽烟,却又想起答应林以微戒了。
看着女孩单手玩游戏,神情轻松畅快,时不时嘴角还挂了不自觉上扬的微笑,酒窝甜美。
想必,不是因为手不疼了,而是他刚刚承诺帮她救林斜的事。
兄妹之情他倒没什么好吃醋的,但林以微受伤这事儿,谢薄胸腔里却是一口闷气泄不出去,给黎渡去了个电话——
“查一下,云晖是不是叫人找我女朋友的麻烦。”
“薄爷,我真的…算我求你了。”电话那段,黎渡听到他说这话,都快疯了,“你和池西城已经闹僵到这种地步了,别再进一步恶化了行不行,非得斗个你死我活?你再搞他,你要怎么跟你爸交代!”
谢薄一脚踹翻了林以微养的一盆小柠檬枝桠子。
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有忍过,过去十年间,每一天谢薄都在忍耐蛰伏…
但今天受委屈的不是他,是他在乎的人,而他从未如此在乎过什么。
他把这些年心疼自己的劲儿全都用在了林以微身上。
忍不了一点。
林以微听到动静,拎着手柄走出来,看到她精心养护的柠檬枝桠叶子落满地,陶瓷盆也碎了,不禁皱起了眉头。
谢薄以为她要生气,喃了声:“抱歉,明天赔你一盆。”
说完,他挂了电话便要离开。
林以微看出了他的意图,揪住了他的袖子:“谢薄,我真的没事。”
“自作多情,谁管你有事没事。”
谢薄拎了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出去,电梯门关上时,他对她说:“今晚自己睡,明天不要去学校,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
“谢薄!”
“叮”的一声,电梯门关上了。
……
和池西语闹崩盘之后,林以微没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