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种痘之人是什么情况?”康熙问梁九功。
“回禀皇上, 没有病情加重的,大多数的宫人都没什么大碍,一些轻微发热的宫人, 陆陆续续也已经好了。”
前几日宫女太监已经开始集中种牛痘了,康熙每天会过问一遍,梁九功早已熟悉, 康熙一问,梁九功便回了。
康熙听了,也没多少惊喜, 毕竟如此结果,也是应当的,之前推广全国的情况,也是如此,他早已高兴过很多次。
只是以前种牛痘之人离得远, 现在是身边之人种牛痘, 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再次过问几遍。
例行一问后, 康熙不再说话,批着奏折。
申时过半时,顾问行呈了绿头牌来, 康熙本打算随意一扫,便打发人出去的。
习惯性看向陆微的牌子处, 发现那里换上了宜嫔的牌子, 康熙皱眉, 看完全部, 都没有陆微的牌子。
这又是称病撤牌子了, 康熙心下不悦, 才去了六次,陆微便急匆匆地撤了牌子,担心朕违约再去不成。
她不喜夫妻敦伦,不想朕去就算了,朕依着她,可自她进宫以来,朕从来没委屈亏待过她,她还是如此不信任朕。
世人多说帝王之心冷血多疑,他看他们之间,她才是。
康熙还是忍不住问了句:“瑞妃的牌子呢?”
“瑞妃娘娘来了月事,不便侍奉万岁爷,所以吩咐人撤了牌子。”顾问行恭敬地答道。
他心下遗憾,真是不巧了,这几日万岁爷都是翻了瑞妃的牌子,徒弟刚在瑞妃面前混个脸熟,便又不能去了。
试问顾问行这几月在皇上翻牌子时,听到最多的问话是关于什么的,那一定是瑞妃的牌子。
就算梁九功没提醒他小心侍奉瑞妃,顾问行就是再蠢,也会知道瑞妃在皇上心中不一般了。
这几月看着宜嫔最得宠,一个月八.九天,其次是僖嫔八天左右,瑞妃侍寝的日子远远比不上,但他清楚那是因为瑞妃时常生病撤牌子,皇上去不了的缘故。
听了顾问行的话,康熙冷着的脸缓和下来,道:“下去罢。”
顾问行应了声,带着人下去了。
康熙搁了朱笔,身子放松下来,往椅背一靠。
乾清宫里的龙椅是很宽敞的,轻轻往后一倚,碰不到椅背,因为要时刻保持挺直端正的坐姿,不可懈怠。
西苑是放松的地方,即使是勤政殿,椅子也不似宫里那样庄重,设计得很人性化,康熙轻轻一靠,便碰到了椅背。
一碰到椅背,康熙便不自在地坐直了身体,他动了动胳膊,总觉得后背哪哪都不舒服,有些火辣辣的疼。
康熙站了起来,往陆微住处而去。
梁九功在后面跟着,起初不知道康熙要去哪里,后看着行进方向便知是去陆微那。
“万岁爷,瑞主子来了月事,恐怕会冲撞了万岁爷您。”梁九功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说道,月事是污秽、不吉利的事,万岁爷去恐怕不妥。
康熙步子不停,他不信这个,神色毫不在意,没理梁九功的话。
一到陆微的住处,康熙便看到陆微和果果蹲在院子里做什么。
康熙凑近一看,顿时好笑,原来是在玩蚂蚁。
这让康熙想起第一次在小巷见陆微,那时她用团扇给墙面扇风,他心中还奇怪,仔细一瞧才发现她是给蚂蚁扇风。
那时她弄蚂蚁纯稚的神情记忆犹新。
梁九功想的不错,康熙确实不喜欢庄重沉静气质的人。
而康熙第一眼看到的却是陆微的闲适与烂漫。
康熙笑道:“你怎么又玩蚂蚁?”
陆微跟果果科普完蚂蚁是用信息素寻路的,她把一只掉队的蚂蚁回去的路涂上香粉。
掉队的蚂蚁果然在四处打转,回不到蚂蚁队伍里,而另一只没被香粉干扰掉队的蚂蚁早已经回去了。
果果看了神奇,自己试了,果然如此。
陆微蹲久了,正要起来,突然听到背后响起康熙的话,她以为是果果之前玩蚂蚁被他看到过,便解释道:“这种蚂蚁无毒,地板也很干净,小孩子玩玩也没什么。”
果果也没在找落单的蚂蚁,见到康熙,行了一礼:“皇阿玛安。”
康熙笑着让她起了。
果果也听了康熙的话,小心地辩驳道:“皇阿玛,我没玩过蚂蚁呀。”
来到宫里后,很多事嬷嬷都不许做了,不过自己的嬷嬷管不到自己,纯禧姐姐身边的嬷嬷就不一样了,她们一起玩的时候,她的嬷嬷可严了,总让人保持公主的礼仪,什么事都不许做,纯禧姐姐也很听嬷嬷的话。
不过没关系,她还是偷偷带着纯禧姐姐去玩了泥巴,摘了花,挖了土,蚂蚁好像也玩过?但她们都是偷偷的,难道皇阿玛看到了?应该没看到吧?
康熙听了陆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