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 / 2)

陈知著原本暗淡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陈老师?”

“真不要了?”

丁湛无话可说, 最后道:“嗯。”

陈知著美滋滋地说:“丁老师你真是太客气了, 你说你这样和白送我还有什么区别?”

陈老师可将千万代言随手送出,这时候却十分在意那六万六。

丁湛看了他一眼,像是很随口地说:“白送也行。”

陈知著差点热泪盈眶, 他握着丁湛的手正要说点什么,就被丁湛把手拿开了。

陈知著迷惑地看着他。

丁湛说:“夏威夷果不好吃吗?”

陈知著实话实说:“好吃啊。”

“吃东西,别说话。”丁湛说。

俩人又休息了十几分钟, 等张澜说话才过去。

萧容毓回去之后果不其然被傅三思给了脸色看。

傅三思坐的很直,穿的很整齐, 语气很公事公办。

萧容毓原本想好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傅三思说。

确实没法说,他没法和一个张嘴闭嘴都是君上安,君上高见,君上文韬武略臣下拜服之至的人说话, 尤其是说的还很阴阳怪气。

傅三思说:“君上对于此事的处理相较于西北一役之英明程度,只增不减。”

“傅三思。”萧容毓道。

傅三思正襟危坐, “君上。”

萧容毓道:“三思而后言。”

傅三思乖顺地说:“是。”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

萧容毓坐在首位看了半天的书,再抬眼傅三思还是在原处看折子, 连一眼都没看他。

“傅相。”

傅三思放下笔,道:“君上有事?”

“为何不言?”

傅三思道:“君上不是告诫臣下, 要三思而后言吗?”

傅三思笑了笑,说:“臣下怕臣下一开口就让君上生气, 所以不敢说话。”

萧容毓面无表情地说:“本君现在心情就不算佳。”

俩人对视片刻,傅三思又把头低下去了。

萧容毓拂袖就走。

傅三思这时候才抬头,看萧容毓走出庭院便将头低下了, 神色淡淡。

晚些时候有人来传让傅三思到即刻入宫,说是萧容毓要与傅三思谈新政的事情。

傅三思进去的之后萧容毓只语气平常地让他坐下。

要是放在其他时候,两人恐怕已经说了半天,还未必都是正事。

傅三思不说话萧容毓也不说话。

傅三思将订好的文稿送到萧容毓面前,然后跪坐在他面前,等着他询问新政上的事情。

萧容毓看的颇为认真,看了两个时辰才全看完。

傅三思就在他对面一言不发地呆了两个时辰。

萧容毓对其中几点并不满意,俩人险些吵起来。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谁也没说服谁。

萧容毓犹带怒色地说:“这几条先搁置,余下的半个月后施行。”

“是。”

萧容毓喝了一口已经冷的茶,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傅三思刚才和他争执的时候可是一句都没让。

傅相恐怕这辈子都学不会什么叫为臣的恭谦了,虽然他刚才一口一个臣下的叫着。

傅三思正要拿茶,没料想被萧容毓顺手拿走了。

“君上?”

萧容毓又拿起这杯喝了。

“天不早了,”萧容毓道:“傅相可回去了。”

傅三思睁大眼睛,显然没料到萧容毓能这么,厚颜无耻。

“君上……”

“怎么?”萧容毓明知故问,看了看手中的茶杯,道:“傅相要是喜欢这茶叶,你今日走的时候就带些回去。”

傅三思被气的无话可说。

萧容毓又道:“还是傅相喜欢这套茶杯?”

这次轮到傅三思甩袖就走了。

萧容毓也不挽留,说:“本君处理完事情就去找傅相了。”

傅三思站在等他说完,却连头都没回。

然后傅三思就把他气走了。

傅三思道:“是,臣下知道了,感念君上惦念,臣下今日回去之后一定把君上今日说的话篆刻成碑,留作家训,昭告子孙,日日诵读焚香。”

萧容毓道:“日日焚香怎么够?”

“君上难不成还想让人日日叩拜不成?”

“可。”

萧容毓又看了眼之前有异议的地方,拿毛笔在上面留了印子,“这些也一并施行。”

傅三思又折回去取。

萧容毓却扣着不给他,道:“傅相可知,自己特别有本事?”

傅三思笑了笑,说:“臣下若是没有半点本事,君上怎么能让臣下封侯拜相。”

“也特别不是个东西。”萧容毓道。

傅三思用力把文稿扯了回来,“臣下知道了,君上说的话臣下必然谨记在心。”

收拾完就走,绝对不废话。

萧容毓又喝了一大口茶。

宫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萧容毓和傅三思二人虽然总是互不相让,但是能一边吵着一边把正事干完,也是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