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富济贫,济你自己吧,替天行道,你可知道杀了朝廷命官,是要株连九族的。”
不用吓唬她,朝廷命官鹰爪山杀的还少了,他当那些贡品是那些朝廷命官自己拱手送给她们的啊。
她喝了杯水,态度散漫:“王爷要告就去告吧,不然这种朝廷命官,我见一个杀一个。”
黑暗中,不大看得清他的脸色。
不过空气没有降温,估计王爷也没有生气。
“以后少干这种事,你当自己还是山贼呢?”
以后少干的意思就是,这次算了?
他还是明事理的吗。
沈心颜给脸就往上爬:“知道了,杀人也不好玩,我愿意做个奉公守法的良民。——不过王爷今天晚上怎么会在那?”
“路过。”
那片都是官宅区,他在那路过也正常,沈心颜可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他一整天都跟着自己呢。
他要真跟着,高昏官也就不会死了。
杀害了一个位高权重的朝廷命官,刑部有的查了,这种浪费国家资源,给皇帝增加工作负担的事情,他肯定不能让她做。
“多谢王爷相救,不然改天来我这喝茶,我这新推出的果茶味道不错,我请客,免费。”
百里齐那张脸虽然看不清,沈心颜猜也猜得到,上面是何等的不屑。
他一向把她这,当成妓馆子。
他果然也没应,大概还顾及着房间里有个孩子在,没跟往常一样,出言鄙视讽刺她的经营手段。
空气里稍许的沉默,莫名的尴尬,沈心颜想到了自己把人家珍贵的房子烧了,这事还没好好跟人家道个歉,难得机会,以后她走过的路,都未必有他路过了,她于是非常诚恳的,开了口:“对不起,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房子里有什么,但是放火烧房子,终究是我的不对,我跟你诚挚的道歉,至于你写的那张欠条,我也接受,我正在努力经营茶楼,活着一天就会还你一天钱的,我还不起,我也会写下家训,让我子子孙孙帮我还的。”
想到利息的事情,她又赶紧加了一句:“一千万两太多了,以我目前的能力真有点难,所以你别催我,也千万不要算我利钱,不然我子子孙孙都不一定还得起。”
百里齐:“子子孙孙。”
敢情她说一堆,态度诚恳到她自己都要感动了,他就听到了这四个字。
所以子子孙孙有什么问题?
总不至于,他还吃醋了吧。
“你不会有子子孙孙。”
难道真吃醋了?好兆头啊。
“你生一个,本王杀一个。”
沈心颜刚燃起点小兴奋,这会儿陡觉后背凉飕飕。
“你烧了古云轩,这辈子本王都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沈心颜嘴角抽搐,吃个鬼醋,说来说去就是恨透了她。
一个古云轩,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恨她到孩子都不放过的地步。
沈心颜忽然满心苍凉,用点现代化来说就是:心累的很。
“随便你了,天色不早了,我要睡了,王爷请回吧。”
百里齐看了一眼床上睡熟的小糯米团子,脸色阴沉的离开了。
沈心颜上床,天已经热了,不过京城地处北面,气候还算适宜,即便是盛夏时节,除了偶尔几天的高温,其余日子都算是舒爽的。
尤其昼夜温差到,基本到了晚上,都要盖被子。
沐生粘她到被子也不肯一人一床的地步,她揭开纱布薄被钻进去,小东西一下粘了过来,紧紧贴住了她。
她嫌弃的拨了拨,没拨开,算了也早习惯了。
一早上起来,早饭是自己做。
现在买早餐是种奢侈浪费,一大家子人,男男女女老老小小十多口,自己做能剩下一大笔钱。
早饭过后开门营业。
到了中午陆陆续续人多了,高昏官被杀了事情,自然成了今天的谈资。
“听说是被抹了脖子,脖子两边有掐痕,肋骨也让踩断了好几根,一口牙也给给鞋子碾松了,死可惨了。”
“这高大人到底是得罪了谁啊,这下手够狠的,又打又掐还不解气,把人给割喉了。”
“咳,他得罪的人能少,抢了都少女人当妾,哪个真是心甘情愿的,连人家婚礼上的新娘子,看上了也是二话不说的就抢回家,听说刑部去查案的时候,高大人死的那个房间啊,那些玩弄人的东西,比翠红楼的品类还丰富。”
“这事基本是公开的秘密了,还有个事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听说啊,从高大人卧房一幅画后,发现了一堵金砖墙呢,足足摞的半腿高,就他那俸禄,一辈子也攒不起那半推高的金子。”
“哪来的啊?”
“还用说嘛,肯定是不义之财,不然干嘛不存钱庄要么票号,要藏的那么隐秘。”
“这当官的,真是肥差,怪不得有些人啊,倾家荡产的也要买个官来当当,这付出去的银子跟脸盆里的水,看着哗啦啦倒,这回来的银子,跟那井水似的,怎么捞也干不了,谁不爱当官啊。”
“嘘,你们可真是不要脑袋了,刑部结案前,这种话可别说了。”
“这不也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