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熟路,不仅是仗着原身的身手,还有自己曾经拍戏的经验,这几乎是剧本中常见桥段。
艺术来自生活,自然也可以将艺术用于生活。
宋禹端着托盘上了三楼。
比起热闹嘈杂的大厅,这便是另外一片天地。
所有包厢门都紧闭着,走在外面几乎听不到任何房间里的动静,他不由得感叹隔音技术在这个年代就已如此发达。
他没有费心去找那黄的房间,带了七八个人,显然是最顶级的VIP房,何况他已经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白衣黑裤标致青年。
看样子,这些人应该都是保镖。
什么毛病?
保镖都这么年轻英俊?
宋禹忍不住默默吐槽。他走到门口,其中一人伸手拦住他:“做乜?”
宋禹彬彬有礼道:“我来收拾。”
男人上下打量他一眼,确定他是丽宫侍应生,收回手放行:“进去吧。”
宋禹顺利进入包厢。
奢华复古的装修风格,是典型的老钱风,处处都是金钱的味道。这大概也是丽宫唯一没有美女作陪的包厢,沙发上六个大男人,正兴高采烈玩牌。
钟鸣生和姓黄的坐在正中,这姓黄的面阔小眼,满脸横肉,放在影视剧里,就是个标准反派长相。
实际上也是。
沙发前的茶几已经好几个空瓶。
而钟鸣生白皙的脸,已经变得酡红,眼神也明显带着几分迷离。
宋禹默默上前,低着头收拾酒瓶,又拿了帕子擦拭桌面的水迹。
姓黄的一门心思在钟鸣生身上,没注意进来的小侍应生。他忽然将手中一把牌摊开,朗声笑道:“阿生,你又输了,来来来再喝!”
钟鸣生知道自己醉了,而且可能不只是醉这么简单。他天生酒量不错,入行这几年,酒局自然少不了,几杯酒根本不会让他这么不舒服。这也是为何黄择天说请自己来丽宫喝酒,他敢只身前来赴约的缘故。
但明显这酒有问题,他身上怪异的燥热,绝非单纯酒精的作用。
他万万没想到黄择天这么胆大包天,在公众场合都敢对自己下药。
其实也不奇怪,在香江这片光怪陆离的土地,有钱人就是能为所欲为,是他自己太单纯。
钟鸣生见有侍应生进来,便趁着机会笑着摆摆手:“黄生,我有点醉了,先去外面透口气,再回来同你喝这杯酒。”
黄择天倒是很爽快,笑呵呵道:“好好好,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不用。”钟鸣生摆手。
“行,你快去快回,黄生我在这里等你返来,我们继续玩。”
宋禹听这人竟然如此好说话,不由得暗暗暗暗打量了人一样,只见对方笑容可掬,表面上是和蔼爽朗的笑容。
但宋禹演戏这么多年,对人的表情研究,也算是半个专家。
这笑意背后分明藏着赤裸裸的不怀好意,是对自己的猎物胜券在握的不怀好意。
钟鸣生得了对方首肯,几乎是逃也般离开,然而刚打开门,就听里面的黄择天大声吩咐:“阿东,阿生醉咗了,要去外面透气,你看着点,别让他摔了。”
门外的保镖应道:“收到,黄生。”
钟鸣生眉头蹙了蹙,忍着身体灼热难耐,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装模做样收拾好的宋禹,也端着托盘出了门。
钟鸣生单手撑着墙,慢慢在走廊走着,脚下分明是有点飘忽,原本在包厢门口守着的一位保镖在旁边跟着他。
宋禹就走在两人身后。
这回,他发觉自己刚刚弄错了一件事,这三楼如此安静,并非是隔音效果,而是整层楼只有姓黄的那间包厢有人。
换句话说,这层楼已经被姓黄的包下。
所以先前钟鸣生所说的“大庭广众之下”毫无意义,因为这已经变成了姓黄的私人空间。
钟鸣生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走到电梯处,正要摁开门键,却被旁边保镖伸手拦住:“钟生,唔好意思,黄生交代过,你唔可以下楼。”
钟鸣生摆摆头,愠怒道:“我下楼与你们何干?”
保镖道:“钟生见谅,我都是听命行事。”
钟鸣生非要去摁键,却被对方毫不客气攥住手腕。他没学过武,而对方又是人高马大的职业保镖,被摁住手腕,便动弹不得。
加之身体又被酒精和药物控制,更是一点还击之力都没有,连怒叫的声音都没什么力道。
“你放开!快放开,还有没王法啦!”
保镖不为所动,余光瞥到走过来的宋禹,转头冷声道:“赶紧下去,没有吩咐,不要再上来。”
“收到。”宋禹假装诚惶诚恐,低着头走进电梯。
钟鸣生视线模糊,也认不出人,只看出他的侍应生制服,本能喘着气求救道:“救我!”
丽宫就是有钱人寻欢作乐胡作非为的地方,作为丽宫的侍应生,这种场面应该是早就见惯不怪,所以宋禹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的模样。
那保镖自然也没将他放在心上,拖着钟鸣生便往回走。
然而就在电梯门快要阖上时,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门又慢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