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撞上了与飞舰同体积的东西，整个飞舰骤然一晃，那些打空子弹也不放弃追杀尼克的卧底先是被洛基的爆炸炸飞撞到墙上，这一晃更是有几人直接被甩出了窗外。

ai管家控制钢铁侠战甲飞极力稳住身形，无须抬头，就扫描到整个飞舰的具体情况。

按照尼克的多疑程度，它本来是无法扫描到神盾局的天空母舰的，现在它的屏幕上呈现出的却是包含飞舰内部情形的完整模型。

托尼听到自己的手机传来ai管家不太清晰的声音：“sir，神盾局隐匿模式全部崩坏，动力系统停止运行，距离天空母舰坠落还有五十秒。”

托尼面色一变：“什么停了！？”

ai管家：“四十八秒。”

托尼：“！”

托尼刚想问博士能不能争取时间修，就见到了一脸怒容向着洛基冲过去的浩克，而娜塔莎一脚将卧底脖子绞断，面容冷峻：“托尼，我拖住他们。”

这个他们指的是卧底，那个被绞断脖子的卧底挣扎着站了起来，摇晃着脑袋重新冲了过来。

洛基擦去嘴角血迹，回首望向流浪者的眼神深沉又冰冷，全不似方才易怒易急的模样，似是要将流浪者的模样牢牢刻印，他完全没有说话，一眼过后隔空伸手一抓，控制卧底砸向浩克，挡住他一秒步伐后，身形一闪，消失无踪。

流浪者收回注意洛基的余光，指尖一缕无人能够察觉的青风遥遥指引着洛基消失的方向，他停在半空，失重没有给他带来半分影响，可从窗外急速上升的云层还是能够轻易发现，整艘天空母舰正在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下坠。

“三十一秒。”

托尼跑到控制台前，惊愕的发现屏幕表面碎成了雪花，无论是紧急按钮还是其他强制启动手段都无法让它亮起来，这意味着飞舰上的能源全部耗尽，连最简单的电力提供都做不到了。

他想到什么，忽而回首看向皱着眉头的少年。

所以刚刚那一刻，少年不仅仅是瞬间突破飞舰防御重伤洛基，而是飞舰的安全系统在察觉到危险后以近乎光速的速度全力调动防御，结果却是全部能量被顷刻消耗殆尽，安全系统崩溃，整艘飞舰往下掉！

“十八秒。”

娜塔莎读懂了托尼的表情，她立即转变策略带着尼克来到窗边，皮麦斯瘸着腿落在后面，托尼的伸手从未有过的利落，几步跨过倒塌的桌椅电脑，来到流浪者正下方，他一蹦，抓住了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流浪者的脚腕。

“快跟我走！”

他完全没想起来少年会飞，就算要走，也绝对不需要他帮忙。

流浪者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托尼用力往下拽，同时手机里继续冒出管家的声音。

“十秒。”

窗外的云层全部消失，已经能看到蔚蓝的海面。

浩克怒吼着狂奔过来，一个起跳想要抱住流浪者，却反被将托尼踹进了怀里，疾速的风声中，少年短发狂飞，悠然飘在空中向下望。

“你不祈求我吗？祈求我的话，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托尼被浩克抓着，同时浩克在锲而不舍的够流浪者，他听着倒数五秒的倒计时，闻言神色复杂道：“我不想强迫你。”

流浪者忍不住笑了：“是什么让你说出这句话？你不会以为你帮了我一次，你对我而言就是特殊的了吧，我可告诉过你，我不是什么好人，不要对我有任何寄托，就算是看着你掉下去，对我来说也与平常无异，没了你，我还少了不少麻烦。”

“sir，飞舰即将撞击海面，失去防御的飞舰会被瞬间解体，请立即撤离。”

托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浩克够不到流浪者，更加愤怒了。

娜塔莎站在战甲肩部，透过窗户举起手中的特制爪枪，瞄准少年。

只要爪枪射中少年，她就能拽他出来。

流浪者面色烦躁起来，托尼匆忙和娜塔莎递了个眼神，就在爪枪发射，飞舰即将撞到海面的时候，被所有人注视着的少年沉声念出一个名字。

“布耶尔——”

所有人听到一声极致温柔的叹息。

“我在。”

千万米的海底之下，娇嫩青翠的绿芽顶破沙壤，轻松快意的从缤纷彩色的鱼群中穿过，自下而上不断生长，一层层顶芽从细弱到粗壮，遮天蔽日的枝叶从细芽上繁茂而出，只一个呼吸的功夫，就从不见天日的沙壤之下，在海面开出一片茂密的绿岛，而这绿岛还在不断向上，花朵争先恐后的从向上延伸的枝干中挤出，纷纷扬扬的花片飘洒满整片海面，被高空的风带到更远的地方。

爪枪被少年抓住的刹那，飞舰停止了。

清新的花香伴着海风飘进鼻端，抓着爪枪的少年松开手，爪枪回弹，而他则缓缓下落，落在花枝为他织结的摇篮之中。

破碎的窗口、触控台、乱倒的桌椅电脑、栏杆上、尸体上、甚至他们的脚腕上，柔软娇嫩的绿色花枝缠绕其上，将冰冷残破的飞舰装饰成孩童梦中的完美花园，有途径的候鸟，好奇的停在窗口的花枝上，歪头望着里面的三人。

托尼如在梦中的眨眨眼，耳畔传来班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