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湾在周围找了一圈儿,也没有看到任何拍摄镜头和剧组人员。
而眼前那两人,依然在屋顶上蹿下跳,一个手持宝刀,一个甩着软剑,手中的兵刃厮杀碰撞之间迸溅出点点火星。
宁湾看得眼瞳一颤,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手里的武器好像是真家伙,并不是拍摄用的道具。
此时,屋顶上方的战局逐渐分出胜负。
身为采花贼的花彩蝶,明显不是谢少云的对手。无论是兵器还是拳脚,他都处于劣势,在对战中逐渐落于下风,眼看就要被对方擒下。
“呸!官府的走狗!”
就在这时,花彩蝶突然怒骂一声,收起软剑,蓦然旋身抽离,从屋顶的战局中飞跃而下,径直向街道上的宁湾扑去。
谢少云虽然身手比较好,但轻功却稍孙一筹,有心想要阻拦,却晚来一步,未能及时阻止花彩蝶。
花彩蝶闪身来到宁湾背后,一把扼住他的脖颈,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柄匕首,用力抵住宁湾的咽喉。
“别过来!”他对谢少云嘶声道:“你再往前走一步,这人的小命就没了。”
突然被劫持的宁湾:“……”
看戏有危险,围观需谨慎。
开了刃的匕首抵在他的咽喉口,紧贴着他的颈动脉,金属特有的森森寒气,激得他脖颈上的皮肤起了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
真的不是在拍戏,匕首锋利的刀刃绝对能一下割断他的喉咙。
宁湾感觉自己上下的牙齿都在打颤,不禁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脸上的表情除了惊恐之外,就只剩下一片茫然疑惑。
眼下到底什么情况?
看到花彩蝶挟持了人质,谢少云立即止住追击的脚步,停在距离两人几步远的地方,紧皱着眉头,厉声大呵:“此人脚步虚浮,丝毫不会武功,并非武林中人,你休要伤害无辜百姓。”
躲在宁湾身后的花彩蝶,轻蔑地笑了一声:“忧国忧民的谢捕头,我可不是你们官府的走狗,更不是什么正道人士,那些正道的虚伪做派可约束不了我。”
“普通人的性命我更懒得搭理,如果再不让开,我马上让他血溅当场!”
花彩蝶的声音中充满戏谑,尖锐得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谢少云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知道对方不仅仅是个采花贼,还是魔教门下的教徒,从来不把人命当回事儿,真的会对普通百姓下手。
思量再三,他收刀入鞘,缓缓后退几步,沉声道:“我可以放你离去,你先把这位小兄弟放了。”
为了追捕眼前的采花贼,他已经三日三夜不眠不休,几乎已经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
可是面对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为了保全对方的性命,他却选择退让,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功绩。
花彩蝶不禁啧啧称奇:“果然是江湖上人人称赞的谢大侠,还真是品德高尚、舍己为人。”
话虽如此,但他的表情却阴沉沉的,丝毫没有放人的意思。
谢少云见此,再次劝说:“你的看家本领就是独步天下的轻功,如果身边带着一个人质,反而会拖慢你的脚步,你根本就跑不远。”
花彩蝶尖锐地笑了一声,露在夜行衣外的一双眼睛,闪烁着恶毒的光芒:“你说得也有道理……”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将面前的宁湾一把推开,衣袖一扬,抬手甩出两枚飞镖。
谢少云大惊,急忙拔刀出鞘,用刀刃打飞一枚飞镖。
但另外一枚飞镖却来不及阻挡,正中他的肩头,“噗嗤”一声轻响,镖头已经深深楔进皮肉里。
“呃……”谢少云闷哼一声,踉跄着半跪在地上。
花彩蝶在推开人质之后,并没有急着逃走,而是紧跟在甩出的飞镖后面,拔剑而起,径直向前扑去,剑刃的锋芒直指谢少云的脖颈。
显然,他不止想成功逃跑,还想将名满天下的六扇门总捕头,当场诛杀。
面对软剑锋利的剑刃,谢少云强忍着剧痛,重新起身提刀,只不过因为肩头中镖,他的一支胳膊暂时废了,只剩下一条独臂,根本不是花彩蝶的对手。
两人在地面上互相交手几个回合,先前在打斗中尽显劣势的花彩蝶,此时却愈战愈勇,在交锋中成功重创对手。
他手里的软剑,上下纷飞,犹如毒蛇吐信一般,游弋着寻找机会,在谢少云身上留下几道深深的剑痕。
谢少云手中的宝刀被挑飞,近乎脱力地跌倒在地,身上的伤口血流如注,很快便与一身红衣的颜色融为一体。
“想不到名震江湖的谢大侠,今天却要死在我这个采花贼的手里。”花彩蝶喜形于色,得意洋洋地问道,“谢大侠您还有什么遗言?”
谢少云用力喘着粗气,咬紧牙关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颅,怒视着眼前恶事做尽的贼子。
突然,他又错愕地瞪圆双眼,满脸震惊地看向花彩蝶背后。
“滴滴——”
一声尖锐响亮的车笛声响起,水泥马路的地面在微微颤动。
花彩蝶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刻转过身向后望去。
在他身后,刚才被他一把推开的宁湾,并没有害怕地离开此处,反而重新回到自己的车上,正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