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的不知犯了什么错,开罪了夫人,还请夫人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以后一定改!”文竹被四个彪形大汉突然拦截在了半路上,说是夫人忘了吩咐事情,他本不欲回来的,可被那四个大汉半推半拉的,不得不跟着回来了,回来之后便被关了起来,他说是说一定改,可其实自己根本不知道到底要改啥!
屏风后的裴庭看着前头那跪地求饶的影子,突然开口问道,“文竹,你本姓严吧?”
文竹被这么一问,突然后背一凉,忙回道,“回夫人,是的,小的本姓严,名孝初。”
“你是十岁上被卖进府的?是本地人吗?家中可还有什么人?”裴庭继续问道。
文竹心里虽然感觉不妙,但是既然夫人问了,那他便必须要答的,“回夫人,您记得没错,小的是三年前,就是我十岁的时候卖进府的,本地人,家中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当时因为家中父亲病重,所以我是自卖自身入的府。”
“哦,本地人啊,那倒还不错,得空还能家去看看。你父亲,病好了吗?”裴庭继续问。
“回夫人,家父福薄,一年前已经去世了。”文竹低声回答。
“那你母亲独自一人带你弟妹,倒也是不容易。”裴庭说完,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白水。
不明所以的文竹硬着头皮答道,“回夫人,这还要谢谢夫人和老爷,入府以来从不曾苛待我们这些下人,我母亲有我帮扶,养活两个弟妹虽说不易,但也能勉强度日。”
“呵呵,老爷呢,你不用谢了,要谢你就谢我吧。你们老爷那50两银子一年的俸禄,别说养你们了,连他自己都养不起。”裴庭这句话说的又响又脆。
呃.......虽然下人私底下都知道个大概,可第一次听夫人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来,这个......文竹觉得很......
尴尬啊,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下去。
裴庭根本无所谓下人怎么想,反正再尴尬的事情她都遇到过了,她继续说道,“这屋子里的几人都是我的人,我就直接说了。你跟着你们老爷,往后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因为我暂时不准备住回府了,钱财呢老爷和老太太那边多少还有些,但是能不能用的长久,这个就不好说了。
文竹啊,你也十三岁了,你家弟妹还小,所以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你知道,我当初陪嫁过来的一些人,被老太太打发的只剩下了眼前这三个,府里头我没什么人的,我现在住在这儿,府上的很多事情恐怕就知道的少了,且那些上官和富贵人家的太太邀约的帖子,怕是也到不了我这里。
我呢,也不要求别的,就两点,第一递给我的帖子,你直接让他们送到我这儿来,第二,府里有什么事情,及时告诉我,就这两点,做得到的话,每月到我这里另外领月钱5两,呵呵,一年下来,可比你们家老爷的年俸还高呢。“
文竹陷入了沉思,这个到底怎么办呢?
啧......他一月500文的月钱,算是小厮里头最多的了,再多的卢平卢管事,每月也不过2两银子,他可是家里头的大管事啊,他今年才13岁,想要替代大管事,那基本不可能,这得熬多少年才能熬到啊?
再说,现在太太不在府里了,就老太太那样,以后是不是要减月例还不知道呢,自己家里弟妹一个六岁一个四岁,娘只能做些浆洗的活计贴补家用而已。
要是有了5两银子的月钱,那就可以送弟弟去读书了!虽说他为奴之后家中弟弟不可考学,但是如果能读书认字,不考学,以后做个掌柜也好啊。
再说就像夫人说的那样,要是有外府的夫人送请帖到府上,那夫人不在,让送来这大衍庄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也不算啥错吧?府上的事情,本也应该告诉夫人,这也不是错事啊!
思及此,文竹心一横,“夫人,我想好了!这府上的杂事和送来的帖子,本就应该告知夫人的,这些事儿您且放心,交给我去办就是了!”
“呵呵,你说的没错,观音奴,去取5两银子给文竹,就当是这月的月钱。文竹啊,我本就是商户女出身,这赔本买卖,我可是不愿意做的。”裴庭懒懒的说道。
文竹赶忙回道,“夫人放心,小人都晓得了!”
“去吧,等你消息。”裴庭说完,转身回了卧室。文竹拿了观音奴给的一个银锭子,道了声谢,飞快的出了庄子。
耽搁了那么久,回府吴县令定会问他出了什么事儿,未出门的时候佛保佑已经跟他说过回老爷说他办事去了,他可得想想怎么把这事儿给圆回来。
而回到房中的裴庭,让观音奴给她放好了绣架,心情不错的她准备拿回绣针,把那绣了两年还未绣好的荷花图给绣完。
本来她离开卢府想的是离那些官太太,富太太们远点儿,三天两头的诗会花会游园会真是让人烦不胜烦。可这会儿她可不这么想了,以后这些聚会,她就场场都不能落下,这些烦死人的婆娘,不大赚他们一笔,都对不起他们背后说了她那么多的坏话!
对了!今后她也可以以县令夫人的名义,邀她们上门来赏花赏月赏酒,呵呵,有钱不赚,猪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