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掌柜看了眼刘大志,见他并未阻止刘小月,想来这姑娘要说的,刘大志肯定知道,就说,“有什么条件,你说,不过我先说好,变相的加价,那肯定不行。”
刘小月点头,“我知道,我不是要加价,而是希望往后白老板卖炸鸡的话,鸡都从我们这儿拿,”眼见白掌柜脸色不佳,刘小月赶忙补充说明,“您有所不知,这炸鸡的肉要嫩,除了火候要掌握好,选择的鸡也有特殊要求,小一点没嚼劲,大一点又太老难入味,您从我们这儿拿鸡,我们肯定是选好了最合适的大小,再一个您卖炸鸡本来就得去买原材料,我们保证,我们卖的价格绝对不比市场上的价格贵,您看成不成?”
白掌柜想着,这女娃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这炸鸡照他们的说法,就是徐家这娘俩想出来的方子,那对于挑选什么样的鸡做的确应该是他们最清楚,反正要买,价格跟外面差不多的话,他们这里买也没啥。
不过丑话还是得说好在前头,“跟你们这里买倒也不算什么难事,就是这鸡的品质你们必须要保证,不然到时候我也得再找上你们。”
“这您大可放心,咱们家都是自己孵了自己养的,肉质都是上乘的。”开玩笑,正宗有机小土鸡,质量怎么会不好,刘小月对这养的鸡倒的确是充满信心的。
既然说定了,白掌柜便拿出了纸笔,写好了契书,双方签字按手印,白掌柜付了两个十两的银元宝,这事儿便这么成了。离开之前,刘小月忍不住跟白掌柜说了说她自己得出的经验。
“您觉得,这炸鸡什么时候最好吃?”刘小月问。
白掌柜被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下意识的回答:“刚炸好的时候?”
刘小月笑了起来,“这么说,也没错,不过我还是觉得,没吃到的时候,这炸鸡最好吃。”
“哦?你继续说。”白掌柜觉得这小姑娘还挺有意思,虽然酒楼里已经开始来人了,但是听这姑娘说几句话的时间还是有的。
“因为你在没有吃到的时候,会对这个味道充满想象,你脑中会不由自主的为这个炸鸡补充各种你能想象出的好味道,不过一旦你吃过了,这个味道就定型了。味道再好,也已经失去了想象。
不过当你吃过这个味道,且觉得好吃,然后又长时间未能吃到这个味道时,你就会忽略这个吃食的所有缺点,只记得它好吃的那一面。
比如你觉得这个炸鸡,好吃归好吃,但是可能有些油腻,但是你长久不吃之后,就会忘记它的油腻,而只记得它的香脆。”刘小月觉得这个道理,其实和人对初恋的感觉差不多。虽然身处那时总觉得不完美,但是过了若干年再想起,脑中会自然屏蔽掉那些不开心,回想起的都是开心的瞬间。
这就是著名的,蚊子血和白月光的故事。
白掌柜听懂了每个字,隐约能感觉的出刘小月的意思,但是他不是很确定,“你的意思是,让客人吃不到?或者说,很难吃到?”
“哈哈哈,吃不到还买来干嘛,我的确是觉得不要让客人过于容易的吃到更好一些,您这么大的酒楼,一天卖个二三十个,也差不多了。这东西吧,反正多吃了也不好,不健康。您说呢?”
饥饿营销在这里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但是,对于她要供应鹤仙居童子鸡来说,现阶段最好还是要定量,不然养少了人家不够卖,合作不愉快,养多了万一卖不掉砸自己手里还要另想销路,起步阶段,还是要稳一点。
所以说这些话,感觉好像是为白掌柜的生意考虑,其实她的目的只有一个,有一个精确且稳定的需求,也好让他们的养鸡事业能平稳推进。
白老板终于在刘小月直白的表述之后,弄懂了她的意思,想想觉得也有点道理,看得到吃不着,那可不得死命想吗?那就这么定了,先期每日就供应三十只鸡,刘小月之后三天来他们这里教授厨师方子。这鸡的供应量之后是否要增加,全看生意再做加。
双方愉快的达成了一致,白掌柜在送刘大志父女俩出门的时候,拍了拍刘大志的肩,“刘老弟,福气不错啊,养的这闺女,可不比儿子差啊。”
刘大志一叠声的说过奖,嘴巴却咧到耳朵口,拉着闺女说去给买好吃的去,刘小月趁机又把刘大志的零花钱几乎给撸了个干净。
卖方子这事儿这会儿就办好了,刘大志自然要赶回铺子里,刘小月便说得去集市,刘大志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正踌躇间,恰巧碰到钱老大赶着牛车经过,一问得知他刚帮人家送完货,准备去城门口蹲客呢。
那就不用再说了,钱老大本来就是他们村里的老实人,没买骡车前他们进进出出都坐他的车,刘大志便出了十文钱,包了钱老大的牛车,让他送刘小月去太平集,等唐晓晓他们忙活完了,再送他们回家。
钱老大哪儿有不答应的,反正也都算顺道,蹲个五六个人不过五六文钱,十文钱一收,便扬起了牛鞭出发了。
要说这牛车,还真是,有始有终始终如一。等刘小月坐着牛车晃悠到太平集的时候,都快过了饷午了。
也不用特意找她娘在哪儿摆摊,只要瞅着哪儿人排队最多,她娘就在哪儿。他们现在也不用刻意挑选位置,人家都算好日子蹲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