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院弥生跨行进行的第一起开颅手术很成功。
出乎意料的大成功。
救治过的患者都哭着离开了呢~
正沉浸于救死扶伤的荣誉感中的,花开院家中的幼子,并不知道,他成为了实至名归的长男呢~
还是劳苦功高,费劲千辛万苦,吃的是草,产的是奶的无私型长男呢~
没来由的感到背脊一阵发凉的弥生戳了搓并不存在于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打了个喷嚏。
颇为意外的看到了像是发现天敌,抬头警惕环伺四周的累。
“啧。”白发男孩啧了啧舌。
已经有些记不太清家人们口中的雨天争斗了,但累知道,他对花开院弥生的存在本能的不喜的深处,还潜藏着一份畏惧。
就像是遇到了天敌的兔子一样。
即便那家伙看起来相当无害。
察觉到了累警惕的目光,花开院弥生回以一个温和无害的微笑。
像是温顺的食草性动物。
却让累感到一阵恶寒。
累并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
毕竟孩子的世界时纯粹的。
喜欢和讨厌之间的线划分的很清。
对于未知天然的好奇,让幼童总是身处危险之中。
哪怕母亲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说着不要玩火,不要私自下河游泳。
但那又怎么样?
玩嗨了之后的孩子们,三五一群的混在一起,如果不是不会飞,甚至能把天给捅破!
直到母亲抓着孩子的手指,放入烛火之中,火舌焦灼的炙烤着手指,带来的刺痛感,让孩子放声大哭起来。
这才能够通过切身体会,明白了解到火焰的可怕。
现阶段的累就在经历这个阶段。
尽管不知道原因,但只要一靠近花开院弥生,身体就会自动报警。
警告着主人远离危险。
曾经被烈火灼烧的痛感,哪怕大脑已经忘记,但身体却诚实的记录了曾经遭受的磨难。
花开院弥生不信邪的往累的位置挪了挪。
累警惕的又往外移了移。
如此反复三次之后,即便是严谨的学者也能得出结论了。
他似乎被讨厌了。
稍微有些挫败感啊。
他一直觉得自己挺受小孩子喜欢的。
完全没有去想过自己到底对累干了什么的恶鬼,不能理解。
「你在想什么?」
过大的困惑甚至让弥生和屑老板自动连接。
「真是非常抱歉无惨大人。」作为社畜,对于老板的窥屏能说一个不字,发表一句怨言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了,「是在下的鲁莽吵到您了?」
「不,告诉我弥生,你在为什么烦恼?」
脑海中的低语就像情人的低喃一般,像是旖旎的梦,在这梦境中绽放着黑色。
多么少女漫的场景啊。
光是文字的描述,就是如此的罗曼蒂克。
只可惜花开院弥生是一只含盐量过高,一直等待五险一金落实退休无果的社畜。
社畜守则第三条:在看到工资条的之前,绝对不要相信狗比上司的鬼话。
更何况屑老板本身就是最大的鬼呢。
花开院弥生警惕地竖起了小耳朵,斟酌用词,回答道,「真是非常抱歉,在下和累之间好像有什么误会。」
不管屑老板到底在怎么想,反正在弥生这边,他都将自己的烦恼定义为何同事间的小摩擦!
「似乎被厌恶了呢。」
能够清楚的感知到累那个孩子对赋予他心生的鬼王的憧憬与崇拜,以及对弱小的家伙占据了无惨大人身边一席之地嫉妒的鬼舞辻无惨:……
这大概是所有雄性生物的劣性。
他们享受着被人追捧的感觉。
那样似乎能够彰显他们的魅力。
即便是鬼舞辻无惨也不能例外。
他是如此完美的存在,是高于所有生物的高等存在。
会被追捧本来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鬼舞辻无惨当然不会将弥生小小的烦恼放在心上。
倒不如说如果花开院弥生和累之间的感情真的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不到三月时间恨不得能够桃园三结义的程度。
那才会让他感到不爽。
甚至想要杀人。
「没关系,就这样保持下去就好弥生。」
「……是的,无惨大人。」
「你的试验怎么样了?」
老板的通病之有事没事都会在闲聊中扯到工作。
花开院弥生吐出一口浊气,「请不用担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请您再耐心等待十余年的时间。」
不管成果如何,反正先把大饼给画出来在说。
「愿荣光与您常伴。」
也不管屑老板心情如何,反正把彩虹路给屑老板铺好就是。
好的,话题原本应该到此就结束了的。
直到屑老板在挂断通讯之前,放下了一个炸弹,「弥生。」
「是的,无惨大人。」
「在上次的上弦会议中,童磨叫了我一声父亲?」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