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典礼上,再做正式的表彰通报。
周圆和张怀玉俩人一个城市的,于是结伴买了高铁票回家。万鹏鹏买不到票了,但他家第二天有喜事儿,所以他爸妈直接派司机来学校接他。
看到那辆兰博基尼,大家都惊呆了。
老实人万鹏鹏,才是深藏不露的富二代啊!
大家纷纷举拳捶他,“可以啊你!”“要不得!”“回来请喝奶茶!”
万鹏鹏一一笑应。
人走后,祈遇站在远地方,脚尖摩地,久久不说话。
迎璟了解他,估计又在多想了。整个队伍,就祈遇的家庭条件最差,平日没什么,都埋头做事儿,实在人,从不拿上台面说,但,真亲眼看见,那种从小到大的自卑与敏感,是性格注定。
迎璟岔开话题,问:“你暑假怎么安排?”
“还能怎么安排,留校,找兼职。”跟以前一样。
“你女朋友还在原来的地方上班儿?”
“没。”安静了会,祈遇说:“她辞职了,嫌工资低,现在还在找工作。”
迎璟哦了声。
“你呢?什么时候回杏城?”
“再等几天。”他无神无色道。
又过了片刻。祈遇:“你和宁姐……”
“我俩什么都没有。”迎璟飞快地答,然后低下头,“就这样吧。”
祈遇想问,又不敢问。
最后拍拍他的肩,“宁姐挺好的,就算不是……也还是工作关系呢,别搞得太僵啊。”
连外人都看出来了。
的确,自上回决裂般的吵架之后,他和初宁再没有半句话的联系。
可祈遇有句话说得对,再不济,还是有工作关系。作为投资方,她有权知晓他们前段时间的工作总结以及下一步的计划。
迎璟心里又蠢蠢欲动起来。
给她打电话?
要不直接去找她?
要汇报工作啊,不然就成了他的过错了。
乱七八糟一堆想法在脑海里打群架。突然又一个声音冒出来:
你看你看,你还是这么在乎她的感受。
你真没用,都闹得这么难看了,还能被她隔空左右情绪。
迎璟当即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操!明明是她的错!”
这一声嚷,把他的理智和骨气喊回了七分。
他决心,这一次,绝不主动。
城市另一边,初宁也不好过。
她这段时间心烦得厉害,从杭州回来四天了,那人真的没有一点消息。
初宁的低气压一直环绕,看手机的频率增多,那天手机微信一震,她立刻抓起查看。是个卖阿胶的,不知从哪儿加的微商,一大串复制的节日祝福。
初宁恼得没个好语气,俩字回复:“互删!”
就把人拉进了黑名单。
期间冯子扬给她发了很多条,“这周六晚上八点左右,上我柏悦府的那套公寓,具体行动到时候再通知你。”
初宁把屏幕反扑在桌子上,掐着眉心直揉。
最后,还是她按捺不住,终于给迎璟主动打去了电话。
响了九声,那头才慢吞吞地接听,接听也不说话。
要不是初宁看了眼屏幕,还以为是没信号了。
迎璟硬邦邦的两个字:“干吗?”
初宁的火一下子就来了,“你不用汇报项目进度么?没有半个月也有十天了吧,你一个字都不说的?”
她的直脾气,真的很要命。
“你不是看到了么,我都在参加比赛。”迎璟冷淡回。
“比赛也就两三天。”
“我不用准备的?”
初宁被噎得太阳穴突突跳。
“那下阶段的计划,也不用汇报了?”
“我们放暑假了。”他的理由总是让人无法反驳。
初宁的脸色彻底难看下去。
她不说话,那头也不急,反正电话费不要钱。
滋滋滋的电流声,不断刺激着初宁的耳膜。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冷声问:“你什么意思?”
“我不敢有意思。”
“行。”初宁利落的一个字,情绪根本就没法儿克制了,莫名的慌张和无助,像是把她丢进了汪洋大海,潮水吞没,让她无法呼吸。
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抓紧。
这种情绪隐匿、不安,是她二十余年里,从未有过的体验。
她茫然,又没有人愿意给她释怀的时间。于是,情绪的宣泄,用了最愚蠢的一种,便是正面刚。
她冷言冷语,嘲讽道:“看来,得了冠军就是不一样了。”
迎璟冷笑,“岂止不一样,简直了不起。”
“也是,你们扬帆起航,名声大噪,多的是人愿意为你们砸钱了。”
越怕什么,越说什么,跟赌气似的。
初宁握紧手机,贴着耳朵紧紧的。
短暂的沉默,像刀锋。
迎璟一语听懂,这就是初宁的弱点,是她在意的,是她的命门。
他没有为了这一发现而沾沾自喜,反而无尽的失落。
到现在,她最担心的,还是这种“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