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继续为她隐瞒吗?田边先生?”
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睛透着点冷意,目光直直的盯着年轻的侍者。
这句话一落地, 那位身形高挑的侍者忍不住稍稍后退一步, 躲避着金发青年看似无害, 实则带着压迫性质的目光。
一时间,显得有些狼狈。
年轻侍者的心理素质明显没有那位小岛田夫人来得好,当小岛田夫人被怀疑的时候, 还能够做到平静, 但轮到自己的时候, 就忍不住破功了。
但他显然不能就这么承认。
田边强自镇定,他死死撰着自己的手, 指节用力到泛白, 小麦色的脸色透着一层薄薄的虚汗。
明明餐厅里的温度很适宜, 奈奈想, 现在已经有不少人流汗了。
只是他们流汗的原因不一样罢了。
“胡说!”田边怒斥,他的眼睛死死瞪着安室透:“我跟这位夫人根本就不认识!”
“真的是这样吗?”奈奈抬起眸子看向田边。
她必须掌握这次推理的节奏。
至于暴露的问题——
反正阵哥跟她说不用太担心。
于是她握紧了外套里的外挂.手机,转向小岛田夫人, 自信的扬起嘴角, “夫人,您之前告诉我们, 你和你的丈夫感情很好?”
“当然。”在他们指出同伙是田边的时候,小岛田夫人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 对方明显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但无论如何, 她都不可能承认。
只是这件事到底令她有些乱了方寸, 以至于忽略了明显的一个漏洞。
“既然这样——”奈奈盯着小岛田夫人的眼睛, 另一只放在外面的手推了推自己的眼睛:“那么,为什么夫人不戴上自己的结婚戒指呢?”
“要知道,小岛田先生,可是带着的啊。”
格栅灯柔和且明亮的灯光下,死者无名指上的铂金指环闪烁着浅浅的、金属的光泽。
安室透的目光从死者的无名指上一扫而过,然后重新看向妆容精致却掩不住少许慌乱的妇人,“小岛田夫人,请问田边先生跟您,是什么关系呢?”
小岛田夫人完美的、面具般的表情上,终于显出了一丝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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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不紧不慢、却步步紧逼的提出一个个能够证明小岛田夫人与田边先生婚外情的线索,即使两人强撑着没有完全承认,但在围观者眼中,事实已经不算模糊了。
两名作案者的暴露,让案件变得清晰的多。
小岛田夫人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想要谋杀小岛田先生——琴酒推测十有八\\\\\\\\\\\\\\\\\\\\\\\\\\\\\\\\九跟小岛田先生公司将要破产一事有关,不是直接原因也是导火线。
她或许一开始就跟自己的情夫田边合作,又或许只是从在西餐厅工作的田边那里得知这家‘Ti Nesi Menya Reka’店内有一个监控器坏了,才临时起意。
“怎么可能……”小岛田夫人的脸色微微泛白,却是横眉冷对奈奈:“这一切不过是你的推测,我根本没有投毒!”
让人不禁产生了是否她真的是被冤枉的可能。
“对啊!”田边急急的辩驳,神情却开始不自然起来——他的心理素质较之小岛田夫人实在不是一个等级,“就算是婚外情……但是我们真的没有杀人!”
他猛地转头看向安室透,伸出手指着金发青年:“你报警了对吧!警.察来了就让他们去检查,饭菜里根本没有被下毒!”
他近乎大吼出声,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看来能证明自己清白的东西。
然而——
“你端上来的菜肴里并没有下毒。”奈奈看着他摇头,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叹息:“毒是下在桌子上的。”
安室透看着脸上显出异样的男人以及到了这一步还能维持镇定的女人,心中暗自感叹:虽然主谋是小岛田夫人,但明显田边先生更适合作为案件的突破口。
不过——
年轻的女侦探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几步上前,走到死者的座位:“大概就是这附近吧 。”
她转身看向小岛田夫人,手指在桌子边缘轻轻敲击了几下,然后停下动作:“就是这样吧?”
这一句令人不明所以的话,却小岛田夫人变了脸色。
或者说,这一句令人不明所以的话,配上她的动作,是令小岛田夫人变脸的关键。
“很多人都会有一些小动作,比如摩挲手指,比如敲击桌面等等,只不过有的人频繁一些,甚至成为习惯,有的只是单纯的无意识动作。”安室透向小岛田夫人的方向迈了一步:“小岛田先生应该是属于前者吧?甚至这有可能是他的习惯乃至癖好,而你应该知道这一点——”
“并利用了这一点。”
安室透一针见血,言辞如刀,刀刀命中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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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琴酒看着这一幕,心情颇好的略略勾起嘴角。
以及——
警.察应该快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