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丧尸呢？”浮尘问。

男孩摇摇头，抬头看着浮尘，现在的浮尘比她高半个脑袋。“他给我试剂，就不见了。”

浮尘皱眉，回到那个小地方。

大丧尸确实回去看书了。

他还干了别的。

他将那些进来的医疗人员全部变成丧尸，晶核喂养，给自己帮忙做实验。

他在家附近的医院做科学实验，研究着丧尸繁殖的药水，终于研发出来了。

人类与丧尸的最主要区别是繁殖。

人类可以繁殖，丧尸不可以。人类转化为丧尸，整个世界生物越来越少，所以叫末世。

但若丧尸可以繁殖呢？

人类是有性繁殖。

丧尸可以无性繁殖。

只要有晶核，身体残缺小于30%，定时喷洒试剂，就可以让自己繁衍出另一个自己。

一个丧尸大概可以繁衍一到两个。

在人类不知道的封闭燕城，大丧尸凭一己之力，将丧尸打造成世界的新物种。

“他呢？”浮尘追问。

男孩摇摇头，“不知道。他交代我做好这些，就不见了。我也闻不到他的气息。”

浮尘沉默。

大丧尸会去哪里？

她第一时间想到那个雪山脚下。

过去，没有声音。

家里，没有。

大商场，通通没有她的气息。

浮尘想了半天，不可思议地想到一个地方。

转过身，看着滚滚流动的河流。桥墩的残身还在水里伫立着。

浮尘跳下水，沉入水底。沿着水底一点一点摸索，终于在一处地方找到一动不动的大丧尸。

周围是黑色淤泥，长条水草飘扬着。

浮尘万万没想过，大丧尸会给自己安排这种结局。

他的智力一直在自己之上。

有的丧尸，越聪明，越冷漠。就像她。

有的丧尸，越聪明，越孤独。

停在这个世界无法述说的悲哀与孤独。

他的尸体僵硬地沉在水底，像块大石头。侧着身子，露出半边脸。

黑色瞳孔在水里泡着，一动不动。

浮尘知道了心的选择。

她上前，将大丧尸的身体推下去，摆正，自己坐在他的背上，像以往一样，拉着大丧尸的耳朵往上提。

下一刻，大丧尸的瞳孔动了动，身体往耳朵揪得方向漂浮。

像龟爸爸背着自己的小乌龟，大丧尸载着小乌龟上了水面，漂到岸边。

浮尘上岸。

大丧尸站在水里，黑色瞳孔看着浮尘，没有神态，没有感情，像鬼一样，“我可以做你的爸爸吗？”

声音依旧干枯。

浮尘笑了，上前抱住大丧尸的脖子，“爸爸，我们回家吧。”

泪水，落在他的肩头。

大丧尸毫无面容，半饷，伸出枯爪，抱住浮尘，“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