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哀婉道:“臣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绝无一丝隐瞒,还请陛下看在臣为国兢兢业业几十年的份上,饶臣一命吧。” 事涉御史中丞,便是官官勾结,是帝王大忌。 陆氏闻言大骇,不曾想司天监竟然把他的命令说了出来,立刻出列义正严词道:“你满口胡言乱语,意图污蔑本官,是何居心!你说本官贿赂你,又言语威胁,可有什么证据?” 司天监老早就把陆氏给了银子尽数花在了花柳巷,人证物证都没有,一时语塞,哽住不知如何作答:“臣绝无半句虚言,此时正是陆大人为了自己的女儿所为!” 僵持不下时,张浦从后殿悄悄进来,将一个托盘递给秦渊,低声道:“陛下,这是魏郎君和御前的刘统领方才送上来的证据,说是和司天监及陆大人有关。” 秦渊淡淡睨一眼殿下两人,将呈上来的证据一一展开。 这里头的东西,实在是精彩纷呈。 司天监这头,有花柳巷的供词、青楼女子的申冤书,司天监诸人的联名上表,陆氏那头,则搜查出一封陆才人的家书。 渐渐证据看下来,竟犯了十数件律法不容的错来。 欺凌百姓,草菅人命,前朝后宫勾结,滥用职权,谋害皇嗣,欺君之罪,数罪并罚,足以杀头。 秦渊冷笑一声,将托盘中的状纸用力掷到殿下,白纸墨迹,四散在庄严的宣政殿内。 “你们便是如此做朕的好臣子!” “来人!司天监草菅人命,压榨同僚,勾结大臣,欺君罔上,三日后游街示众,于正德门前斩首,以儆效尤。” 秦渊看向陆氏,又想起陆才人竟然生出利用孩子争宠的念头,不禁更为震怒:“陆氏不安,同后妃勾结,陷害皇嗣,混淆帝听,险些酿成大错,乃是欺君之罪!” “身为御史中丞,掌监察百官的职责,最需一身正气,可你枉顾了朕的信任!竟联合陆才人,威逼利诱司天监为你做事。自今日起,革去陆氏官职,全家流放至南狄服苦役,终身不得回长安。” 事情败露,陆氏不曾想过,陛下早就已经怀疑他,竟然偷偷去府里调查,不禁面如土色。 他不过只是想女儿在后宫的日子能好些一些,不曾想,这司天监不仅色胆熏天,还是个草包,竟看错了天象! 陆氏大喊着饶命被御前侍卫拖下去,此时才终于算是了结。 天象之危解除,宿州降雨,秦渊郁郁许久的心情也终于明朗起来。 大朝会上,他对宿州旱灾出力的官员和天象一直出力的相关之人施行嘉奖,封段星玄为新的司天监,又令宿州三年内赋税减半来安抚民心,一直忙碌到正午才下朝。 回建章殿的路上,气明天清,一想到宿州大旱解除,三皇子又乃大贵之子,秦渊的心头难掩畅快。 他吩咐着张浦:“今日的事,魏氏做的不错,想必是皇后交代的他。” “皇后一直喜欢玉婉仪,她哥哥能在此事上出力,想必皇后心中也能安慰。朕记得皇后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家人,等朝中事情彻底了结,挑个好日子,便让魏郎君进宫见皇后一面吧。” 张浦点头称是:“魏郎君一直不曾入朝为官,不曾想办事如此漂亮,想必皇后娘娘也会欣慰的。” “三皇子此时尚且在凤仪宫由皇后娘娘照看着,如今天象已破,陛下可要即刻让人送三皇子回春澜宫?” 秦渊嗯声道:“这是自然的,你传旨下去,将三皇子即刻送回春澜宫由玉婉仪亲自抚养,再好好封赏玉婉仪,她生子有功,三皇子由平白蒙冤,是委屈她了。” “至于陆才人,她心思不纯,借皇嗣邀宠,又勾结母族混淆圣听,念在她怀着龙嗣的份上,降为采女,暂时禁足在秋梧榭待产,等生下皇嗣后就打入冷宫。” “朕原本以为陆氏还算安分守己,才情上佳,谁知一夕得孕,竟也忘了自己的本分。” 说罢,秦渊又添道:“今日是三皇子的满月,本应好好操办,只因天象之说才不能好好筹备,你速速去知会皇后,今晚在凤仪宫办一场小家宴,庆贺三皇子满月礼。” 张浦俯首躬身,领命退下,秦渊复道道:“去渡玉轩,朕去看看玉婉仪。” 朝堂上的大事传得虽快,也可不至于刚下大朝会便传到沈霁的耳朵里。 所以秦渊去渡玉轩看沈霁,一开始想必还是要吃冷眼。 可一想到三皇子天象一说有这样大的反转,沈霁听了必然欢喜,说不定也会对自己稍稍热情一些。 秦渊靠在龙辇上,眼看离渡玉轩越来越近,手指无意识地敲击在扶手上,暴露了他心里的忐忑。 这段日子以来从沈霁处感受到的冷眼疏离,秦渊心里的内疚和心痛,都让他既陌生又折磨,既心悸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