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奥兹所想的那样,森鸥外果然在这一台手机上做了手脚,他一个人待了没多久,桌上的茶泡着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一个未被保存的陌生电话就拨了进来。
接通电话之后,无论是奥兹,还是电话那头的人,都没有说话,任由简单的呼吸声在听筒之间传递。
太宰的房子里充斥着莫名的凝重感,这和通常他们两人在家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奥兹喝了一口茶,听到那头传来一阵笑声。
是无惨的声音。
无惨:“看来你还不太能适应现代的生活,连通讯工具都不知道怎么使用吗?”
奥兹心想,自己只是不想跟其他人通话时一样,向无惨问好而已,所以才会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无惨继续说:“既然你能把这个联系方式轻易的公布出来,就说明你也是想联络到我的吧。”
无惨的语气听上去很愉悦。
奥兹应道:“嗯。”
无惨:“有求于人的时候,你的态度应该更加诚恳一点。”
奥兹皱眉,隐约觉得事情的发展与他想的不一样。
这通电话接通之后,按照他的计划,最快解决这些事件的方法,应该是约无惨出来单挑,并找机会彻底把他杀掉,而不是坐在这里听无惨得意洋洋。
那头的无惨笑了起来,先是抑制不住的大笑,后来才慢慢的收敛了一点,他没提弥豆子,反而说起了太宰。
无惨:“我还记得你身边的那个孩子,短发,脸上缠着绷带,浑身都是死气,瘦弱得仿佛像一根树枝一样,轻轻‘咔嚓’一下就会被折断。”
奥兹捏紧了手机,深呼吸。
无惨继续描述:“他可跟灶门炭治郎完全不一样啊,怎么,那个还是是你看上的储备粮?你把一个人类带在身边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奥兹:“你在教我做事?”
“哼,”无惨的声音冷了下来,“我早就告诉过你,求人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顿了一会,他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问:“你该不会还没发现吧。”
奥兹沉默。
“果然如此,我就说啊,既然是被你这样重视的人,发生了这种情况怎么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无惨同情的啧
嘴,“听你们那个组织里传出来的消息,你身边那个叫太宰的孩子已经因病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吧,连宴会上都因为身体不舒服提前离开了,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奥兹觉得哪里不太对:“……为什么?”
“这是一份礼物,”就算无惨压低了声音,也无法掩盖他情绪之中的兴奋,“在我转化他的前首领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转化那个孩子的计划了,他会发热、会对人类产生食欲,会逐渐失去理智,然后用本能去转化更多的人。”
“你讨厌鬼对吧,每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慢慢的变成吃人的怪物,这样的痛苦他还能承受多久呢?”
发热?奥兹一愣,突然回想起在太宰第一次碰到鬼之后的那一次发烧。
如果按照无惨的说法,的确在哪个时候太宰就已经出现了变为鬼的征兆,可是他从来都没有从太宰的身上闻到鬼气,说明太宰自始至终都没有往鬼的方向发展。
并且那次高热……
奥兹不合时宜的红了红脸,自己还摸了太宰的獠牙。
咳咳。
无惨误以为奥兹的沉默是妥协,于是更加得意了。
“现在你学会求人的态度了吗?”
“你可能误会了什么,”奥兹打断了无惨,“如果被你转化为鬼,你应该是有能力控制住太宰的吧,你能感受到你们之间有任何联系吗?你可以制衡他吗?”
鬼王无惨将人转化为鬼的方式通常只有一种,那就是将自己的血赐予人类,在人类被感染之后再对其定下类似于契约的东西,让被转化为鬼的人只能为他所用。
奥兹不信无惨会在这么长时间之内,一次都没有尝试催动太宰体内的血。
还是说……无惨其实根本没想这么做?
奥兹隐约觉得自己察觉到了什么。
无惨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被他感染的人类,但是他的确在未与太宰建立联系的情况下,确认了太宰已经被他所感染。
既然无惨已经这么自信的抛出了底牌,那他说的话是假的的可能性就非常低了。
无惨现在无法控制鬼?可是之前被感染的前首领的确成为了无惨的部下。
仔细想想,无惨似乎的确没有办法感染横滨的十万人,并且已经被感染
的人失去理智的样子,也跟以往的鬼有很大的区别。
奥兹尝试着开口:“你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他。”
无惨的沉默让奥兹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现在还掌握了一个无惨绝对没有掌握到的信息--在无惨对太宰动手之前,太宰已经在经历被血族转化的过程了。
也就是说,注入太宰体内的鬼之血,很有可能已经被血族始祖的血消灭干净了。
高烧是应激反应,这也就是自己没有在太宰身上闻到鬼的味道的原因。
听筒里沉默了良久,无惨终于再次开口。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