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雅南睡到自然醒。终于不用早起上班了,加之出去旅行这几天舟车劳顿,疲惫不堪,周雅南这一觉睡得真是舒服啊。
醒来的时候已是九点了,周雅南起床洗脸刷牙后,看到妈妈在客厅留的便签,说是和爸爸去了小区的老年活动室。
周光磊已从省实验中学校长的位置退居二线,赋闲在家后,他报了省老年大学的书法班和民族器乐班,潜心学习毛笔书法和二胡。
除了去老年大学上课之外,他要么跟老朋友品茗对弈,要么就是精心侍弄自己种养的花花草草,要么就是一个人在书房挥毫泼墨,笔走龙蛇,或者拿出二胡,拉一曲《二泉映月》、《赛马》等曲子。
张蓉和老伴周光磊退休之前在同一所学校工作,暑假前夕张蓉到了退休年龄,等手续办下来,她就可以正式退休了。
现今,老年大学已放假,退了休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又没事可做,周光磊便拉着老伴去老年活动室休闲娱乐。
周雅南吃完早餐,刚回到自己的房间,突然家里的门铃响了。
这个点儿,会是谁来呢?
周雅南心里嘀咕着去开门,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门外站着的竟然是肖妍。
“咦?怎么是你?妍妍,你不是回老家了吗?”由于太意外,周雅南失声问道。
去三亚之前,周雅南本想叫上肖妍一起去的,肖妍因为过年的时候刚和男朋友去过,就没去,她说要回家多陪爸妈几天。这才一个星期怎么就回来了?而且,她看到肖妍的第一眼,就觉得她不对劲儿。
只见肖妍的眼皮子又红又肿,发丝凌乱,一脸的憔悴,看样子脸都没洗,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一进周雅南的房间,肖妍就伏在她的肩上,嘤嘤地哭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泪眼婆娑。周雅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把肖妍扶到床边坐下,忙问究竟。
“怎么啦?妍妍,发生什么事了?”
肖妍止住哭泣,抽抽搭搭地说:“乔致远,他,他居然背叛了我……”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周雅南摸不着头绪,疑惑地问道:“妍妍,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和别的女人上床,被我看到了。”肖妍说着,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周雅南用纸巾帮肖妍擦去脸上的泪水:“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事情发生在昨天晚上。确切地说,是肖妍和她男朋友乔致远相恋七周年的前一天晚上。
昨天,肖妍刻意打扮了一番,还化了精致的妆,兴高采烈地从老家曲阜踏上了去烟台的火车。想去男朋友的部队和他好好庆祝一下他们相恋七周年的纪念日。去之前没打电话,也是想给乔致远一个惊喜。屈指算来,他们已经有两个月没在一起了。
以往,每次去部队探望乔致远,肖妍总是先给乔致远打个电话,让他去车站接她。
这次临行之前,肖妍也想给乔致远打电话来着,她电话都拨出去了,又赶紧挂断了,心想:明天就是我们相恋七周年的纪念日了,致远怎么没打电话来商量我们的纪念日怎么度过呢,他是不是给忘记了?
嗯,也许是忘了吧,他工作那么忙。这次我要搞个突然袭击,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给他一个意外惊喜。这样想着,肖妍于是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把电话收了起来。
肖妍赶到乔致远所在的部队时,已是晚上九点多。她直奔乔致远所在的宿舍楼。爬上楼梯,乔致远宿舍门关着,她拿出钥匙轻轻插入锁孔,轻轻打开门,轻轻进入房间。
客厅里没有人,肖妍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门前,突然听到里面隐约传出女人娇|喘的声音,她的心猛地一颤,脑袋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影像。但很快又被她否定了,乔致远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的,谁都可以,她的致远绝对不会做那种事的。
可是,卧室里传出来的那种不可描述的声音,又不得不让她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心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肖妍有些沉重地挪动脚步,还是抬手推开了卧室的门。地板上凌乱地散落着男人的裤子、衬衫,女人的短裙、丝袜、蕾丝内衣、高跟鞋……
床榻上,昏黄的灯光下,乔致远和一个年轻女人皆不着寸缕,正在大行鱼水之欢。
眼前的情景简直就是一幅真人版的“春宫图”,让肖妍顿时呆住,动
弹不得。
兴许两人已进入酣畅淋漓、高|潮迭起的关键时刻,肖妍开门、进门的声音,他们都毫无觉察。
肖妍仿佛失去知觉似的,定定地站在卧室门口,一动不动,如同一座石雕
当一对苟且男女发现了突然出现的肖妍时,登时双双僵住,停止了正在进行的动作。仿佛被武林高手点了穴一般,保持原来的姿态定格在那儿,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房间的空气在那一刻凝住了。世界也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运转。
有那么八|九秒之久,肖妍似乎才缓过神儿来。
从推门而入到看到眼前的一幕,极短的时间之内,肖妍脸上的表情大致经历了三个迥然不同的变化:最初是春风满面,继而目瞪口呆,最后则是金刚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