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已亡(2 / 2)

,仿佛这样就能回避这一切,逃避这个现实:“不是的……不是的……”

她在哭得伤心欲绝之际,忽然看到人群中的陶栀,犹如看到了一道希望,她眸光一亮,激动地爬起身:“阿栀……阿栀也在此!”宇文箐手忙脚乱地想要光脚下地,却一把被摄图拦住。她嚎啕大哭,“阿栀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陶栀错开她的目光,忍着内心的疼痛低声叹气。

宇文箐哭得全身抽搐,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痛苦的嘶吼声如同从灵魂深处发出一般,哀痛万分。

摄图也强忍着内心的酸涩,紧紧抱住怀中的人儿,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陶栀闭了闭眼,见到此情此景,就算是铁石心肠也很难不被触动。几滴泪水溢出眼眶,霍去病看着陶栀,沉默地握住她的手。

“可敦——”

摄图惊恐万分的声音忽然响起,众人看去,发觉宇文箐竟然哭到痉挛,唇瓣发紫,意识涣散!

众人慌张不已,纷纷收拾残局,只留下几个贴身侍女照看。

陶栀作为宇文箐从前的贴身侍女,自然被摄图等人留下——这一点还是她从其他侍女口中得知的,自篝火晚会之后,陶栀与霍去病便对宇文箐疏离了许多,加之摄图对她疼爱有加,将他最信任的突厥侍女特地送来照顾宇文箐,至此陶栀便离宇文箐远去。

这点倒也符合他们缺失一年的陪伴时光。

霍去病守在营帐外,陶栀在营帐内忙前忙后,端茶送水,照顾宇文箐。忙活了许久,宇文箐睫毛微颤,缓缓回过神来。

她这一恢复,让原本疲惫不堪的摄图重新有了动力,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可敦扶起,轻柔道:“身子好些了吗?”

宇文箐双目空洞,一张精致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徒增几分落魄。她呆滞地看着摄图的脸,沙哑着嗓音:“我是谁啊?”

“你是大漠的可敦,是我突厥的可敦。”

宇文箐闻言,像是听到了莫大的笑话,不可思议地用力拍着床榻,一遍又一遍地问着:“我是谁?我是谁?!”

不等摄图回答,她又开始发疯般的大笑,笑得悲泣,笑得凄凉:“本宫是大周的千金公主!是大周的皇室!是宇文箐!!!”

“我不应该待在这里……”她如同忽然开窍一般,恍然大悟地爬下床,赤着双脚,好似没头苍蝇般四处乱撞,“我要回大周……快送本宫回大周,阿爹还在等着我,我要回去……我现在就要回去!”

“可敦!”摄图痛心疾首地抱住她,“大周没了,大周已经亡了!”

本以为宇文箐的反应会如同先前那般剧烈,却没想到她此刻真正听到了承认之言,只是缓缓闭上双眼,埋头低声哭泣。

“我没有家了……”她的声音低低的,却又格外坚定,“都是因为杨坚……都是因为他……”

“可汗,”宇文箐紧紧地回握住摄图的手,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中满是期待与渴望,“我要报仇!你要替我报仇!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陶栀不敢上前,只得默默地站在一旁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摄图婆娑着宇文箐的头发,闻言双眉一皱,可当他再次对上宇文箐那双痛苦又绝望的眼眸,他内心一软,加之对宇文箐的心痛占据上风,他紧紧回握住宇文箐,颤抖着声音,坚定道:“好,我会为你报仇!”

看到此,陶栀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他们二人不会注意到一个侍女的离开,也不会意识到此时的杨坚势力之强,所谓的报仇,换得的代价格外残酷。

霍去病站在营外,也听到了营帐内的动静。陶栀缓缓走出来,他连忙迎上去:“接下来如何?”

陶栀摇摇头。

她本想说些关于杨坚的势力,却没想到原本与宇文箐相拥的摄图忽然冲出营帐,冲着帐外众多士兵大喊道:“众将士听令!”

所有将士瞬间站好,整齐待发。

“即日起,我们攻打大隋,打倒杨坚势力!”摄图高声喊道,“所有人在部落中大力招兵,不攻下大隋,我们绝不姑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