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晨诚恳说道。
霍去病没有看他,转移目光到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就算是枯枝败叶,小河干涸,也雅的独有一番景致。
“霍某在此替家妹谢过大人,只是在下心意已决,已做好终身留在突厥的准备,还请大人莫要强人所难。”霍去病垂头对长孙晨行礼,随后越过他,大步向营帐那边走去。
“霍去病!”长孙晨略带怒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霍去病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看去,“亏你同大汉的骠骑将军同名,本以为你也是个所向披靡的战士,想不到竟如此贪生怕死,只会躲到他国避免战争!哦,你怕是早就知道大周朝政不稳,朝堂混乱,随时都有可能开战,因此才找了个借口逃到突厥的吧!简直枉费这个名字了!”
话音刚落,一柄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烁着银灿灿的光芒的匕首在一瞬间向长孙晨的面部刺来!长孙晨没缓过神来,来不及躲避,只是刚微微侧身,那柄匕首便不偏不倚地刺中他的肩头,刹那间鲜血如同汩汩溪水从伤口里流出,他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无比:“啊!”
霍去病悠悠然地转过身,款步走到他身边,眉眼弯弯,像是在欣赏着一个十分精美的工艺品,饶有兴趣。
他伸出手,缓缓附上带血的匕首,在长孙晨惊恐目光下飞快地使劲拔出,随后低声笑道:“大人,我配不配得上这个名字,与你有何干系?我愿不愿意参战也是我的事,与你又有何干系?我的耐心有限,是你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将我惹恼,那么就休怪我不义了。”
“若是霍去病本人得知他的名字从你这种人的口中说出来,怕是会恶心到三日吃不下饭的。”霍去病把玩着手中带血的匕首,又在他的脖颈处比划了几下,看着长孙晨因为疼痛而无法还手,同时还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就莫名兴奋到了极点,一双眼眸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长孙晨处世多年,见人无数,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像霍去病一般的疯子,虽然他想保持镇定留留威风,但他更害怕自己的命就交代在此。他盯着对方充满戾气的双眼,强忍住肩头的剧痛,咽了咽口水,语气轻柔:“方才是在下无礼了,还请霍兄谅解。打仗并非儿戏,在下也不会强人所难,既然霍兄不愿,那在下便告辞了。”
霍去病迅速收回在他脖颈处来回游走的匕首,轻蔑地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瞪着他,轻启薄唇:“滚。”
长孙晨冲着他行礼,而后便慌忙地逃离此地。
待到长孙晨的身影在霍去病的视野中渐渐消失,他才一边踢着脚边的沙土来掩盖地上的血迹,一边漫不经心地轻咳一声:“出来吧,早就看到你了。”
被识破了的陶栀灰溜溜地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出来,她小跑到霍去病身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长孙晨说相信他的直觉起。”霍去病面无表情地从衣袖中掏出一块干净的白布,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匕首上的血渍,“这四周没有人,他才敢这么放肆地说这话题,也因如此,你悄悄躲在后面不小心踩到树枝的声音就会格外明显。”
“是我技不如人,对偷墙角这件事没有做到炉火纯青,下次注意。”陶栀笑盈盈道,“对了,刚才的你,让我似乎看到了从前的你。”
“从前的我?”
“那么霸气,那么……帅!”陶栀的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我好像穿越了时空,看到了在大汉征战四方的霍去病。”
霍去病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得了吧,那时的霍去病早已死在战争中,现如今的霍去病只想完成心中遗愿,然后退入凡尘之中,安然享乐。”
“可惜了,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陶栀同样叹息地摇摇头,做出一幅记者采访的模样,手握空气支到霍去病的下巴旁,“那么请问,这位霍去病先生,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霍去病配合地清清嗓子,随后十分淳朴又诚恳地答道:“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