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窥(2 / 3)

赵士程这才放下心来,与郑太医火急火燎地往大厅赶。陶栀站在屋檐下,眯着眼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你有什么打算?”

“敌不动,我不动。”霍去病轻描淡写地把玩这手里的令牌,斜眼看了看身边这些瑟瑟发抖的侍女们,突然笑出了声,“走吧,这里已经没什么多余的线索了。”

“去哪?”

“唐婉的房间。”

·

淅淅沥沥下了许久的大雨终于停了。雨过天晴,只是时辰也不早了,最后一缕阳光被山头抹去后,便迎来了天边淡淡的夜色。

陶栀与霍去病二人很快找到唐婉的房间。赵士程对她疼爱有加,因此她的房间与正常客房并不相同,全然是正妃侧妾的房间规格,屋子两侧还种植了两片色彩明艳的花丛,加之雨后初晴,空气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他们决定先绕着屋子周围勘察一番,二人兵分两路,陶栀负责东北处,霍去病负责西南处。

屋子后还连带着后花园,规模很大,陶栀仔仔细细地绕了两圈后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四周花草密布,留有芳香,她忍不住探着身子细嗅花草,忽然目光一瞥,猛地发现泥泞的土壤中留有一抹足迹!

她低下身,细细观察着足印的深浅。足印很深,留下了一个坑印,里面满是积水,陶栀伸手去捏了捏周边的土壤,湿度相同,从中并不能判断这个鞋印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陶栀叹了口气,直起身来,才发现自己面前竟是一扇镂空雕花木窗,从这里看去可以清晰地观察到唐婉的梳妆台,只是一层薄薄的窗纸模糊了视线,让看到的事物变得影影绰绰。

莫非唐婉被人监视了?

这个角度看到的是唐婉的背影,而且这间房子的布局都采取对称的形式,这里有窗户,那么唐婉面对面的位置应该也有一扇……陶栀探出头,冲着霍去病的方向喊了一声:“霍去病!快来这里!有发现!”

霍去病似乎也在那边发现了什么东西,一直皱眉凝视,单手托着下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听到她的声音,他瞬间回过神,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是什么?”

“是一只脚印。”陶栀将自己的发现与想法通通告诉了霍去病,本以为他会表现的很惊讶,想不到他眉头一挑:“果然,你的想法是正确的。”

“什么?”陶栀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

霍去病没说话,在花丛边上来回移动位置,似乎在寻找什么角度,片刻他才回过头来,招呼着陶栀离开这里。

“在我那边——也就是对应的正西边,有扇一模一样的木窗,透过窗户看去,右手边就是唐婉的梳妆台。”霍去病带着陶栀向西边走,边走边说,“但是,西边的窗户有明显不同,它要比东边的高出一些。你瞧,这扇窗户下面也有着同样的脚印,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石台上也残存着泥土。”

他指向花丛中墙面与平台的连接处,陶栀探身看去,确实有泥土存在,只是与草丛中的印子大小不一。

霍去病像是洞察了她的心理:“这点我也在想,或许是有两名偷窥者,一男一女,有目的地监视着唐婉。”

陶栀没出声,死死地咬住嘴唇,盯着眼前两抹完全大小不一的印子,大脑飞速运转。根据她平时看悬疑剧的经验,如果是凶手,必定会消除所有的证据以及现场痕迹,如果是在作案条件充足的情况下,不可能疏忽这一点,除非这是凶手故意留下来迷惑他们的假线索,或者,他根本不是凶手……

只是一个单纯的偷窥狂。

“也许情况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陶栀出声道,“我更倾向于这只是一个对爱慕之人的偷窥行为,可能是我太片面了,但除了偷窥以外,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想要谋害的痕迹。”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可以给你重新演示一遍。”陶栀跑到房屋门口,示意霍去病跟上。

霍去病双手抱胸,眸色深沉,盯着一旁的陶栀看。

陶栀猫着腰左顾右盼地先跑到东墙侧,然后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踮起一只脚跨入花丛中,在距离案发窗户不远处的第二扇窗户旁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子,第二只脚一步登上石台,靠近后目光可以看到屋中发生的一切。

“当偷窥者发现这不是他想要的角度时,他重新借力回到原点。”陶栀将放在石台上的脚收回来,跨过花丛重新站到小道上,只是作为支点的绣花鞋上沾满了泥土。

“接着他会选择去另一边继续偷窥。”陶栀简单清理了鞋边的泥土后小跑到西墙处,按照刚才的方法再一次站到了石台上,“只是由于这次高度发生变化,偷窥狂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能看到屋内的状况。”

她踮起脚,前脚掌的泥土留在石台上,并且与花丛中的印子大小的确不一。

“在花丛中的鞋印更大一些,是因为他一只脚受力,重力更大,后脚跟会不由自主的向下落。而台子上是一双鞋印,当他两只脚使力时,他可以抬得更高,从而鞋印留下的更小。”陶栀跨出花丛,目测从石台到窗户的高度,“此人若是男子,那么身高应不会太高,像是在一米七五左右。”

霍去病说:“我观察过,整个赵府低于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