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中校歌的歌词可以完美套用到并盛公园身上:
绿荫葱郁不大不小,一成不变中庸最好。
这里的游玩设施都是随处可见的,接纳的访客也都普普通通、毫不起眼。
我十分中意这样的平凡。
很久以前,我天天来这里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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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饿狼一样扑向大象滑梯。
狱寺君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有和我越来越拉远距离的嫌疑。我总觉得他已经在找机会脱身了,因此暗中提高了警惕,时不时就往后瞟一眼。
每当这时,狱寺君就会冲我露出瞳仁缩小的狞笑。周围有很多只小朋友被他吓哭了。
越是靠近滑梯,我就越是慢下脚步。记忆中曾像真正的大象一般巨大的滑梯,现在也不过是几步就能攀上的高度。唉,岁月究竟是多神奇的东西啊?
我有点失望,也有点忧伤。
我觉得自己长大了。
“算了,狱寺君,我们还是去玩那个吧!”
我指着大象滑梯旁边的通讯管道。
顾名思义,就是一根可以像跷跷板一样上下晃动的管子。两个人各自站在一端,冲着里面说悄悄话。就是这种有点无聊的游戏。
小时候的我整天泡在公园里,把这边的游乐设施玩了个遍。唯有这根通讯管道,我在一端大声说话,然后“唰唰唰”跑到另一端,无论跑得多快,也只能看到一根黑黢黢的管道,待接收的话语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那些话究竟是跑到了哪里去了呢?
狱寺君冷着脸叼起一根烟,说:“真无聊,你是小学生吗?”
我握着拳头猛猛摇头再点头,“但我果然还是想要和狱寺君一起玩!”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
我:“沢田同学的脑……”
他“噌”的一下出现在了通讯管道的一端,叼着烟冲我狞笑:“玩。”
我觉得他好像□□哦。
但这不是更刺激了吗?
我快乐地跑向管道的另一端。
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在天台上对着狱寺君的耳朵冥思苦想却想不出任何话来的恋爱小白了!
自那天以来,我熟读各类少女漫画小说电影,动人情话铭记于心,保证让不善交际的狱寺君大开眼界。
让我想想…就用“小花生,你是我的小花生”开头好了!
思考完作战计划,我正要凑到管道口,就见管道缓缓向下倾斜,并伴随着“咕噜噜嘶嘶嘶”的声音。
我:“哎呀,这个洞口正好能放下沢田娃娃,好像炮弹口一样喔。应该不会有人在这时传送炸/弹过来吧?”
“……!”
我这头的管道顿时上翘,“咕噜噜嘶嘶嘶”的声音逐渐远去,最后变成了“啪嗒啪啪啪”,像有人在另一头拼命拿脚踩点燃的引线。
过了一会儿,狱寺君:“啊?你刚刚说话了嘛?大声点听不见!”
这样对我故意说谎的狱寺君也好可爱。
好,待会儿就用花言巧语把他迷晕,然后一口气拖进大象滑梯的肚子里、趁他稀里糊涂的时候痛痛快快欺负个遍。
我瞟了瞟周围,小朋友们大多被狱寺君吓跑了,大象滑梯周围人丁凋零。
好耶!
我兴奋地扒住管道,一个深沉的深呼吸,然后张开了嘴巴——
“——就因为你没有妈妈,所以才会变得这么怪的!”
尖锐的咆哮声忽然响彻。
我:“…………”
狱寺君:“……”
“狱寺君,是你在说话吗?”我说,“声音听起来好像小学生哦。”
“不是!”他立即否认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比平常还要暴躁阴沉。
哦,不是狱寺君。
当然也更加不可能是我。
既然和我们都没关系…我深吸一口气,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通讯管道上:
“哦~狱寺君,你是——”
“——怪胎!天天霸占着沙坑恶心死了,快点滚回家去吧!”
“就是就是,快点走开!”
“公园才不欢迎你这种家伙呢!”
稚嫩的哄闹尖叫此起彼伏;让人联想到把一个哭泣的小孩丢进孩子堆后会引发的连锁反应。
小孩这种生物充其量就是呆板的模仿机器,观察吸收着周围人的行为,像爬山虎一样肆意生长。就算一不小心长成了有毒的样子,也还有《未成年人保护法》作为最后的王牌。
我十分清楚这种生物的讨厌之处。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生物。
放任不管的话,也不知道多久才能结束。刚才的好氛围都被破坏殆尽了。
况且听声音,他们多半还处在能够尽情享受大象滑梯的年龄。一想到这点,我就格外怒火中烧。
“去看看吧。”我提议。
狱寺君想也不想就说:“我讨厌小孩。”但看他的样子,将来说不定会被恶灵般的小孩缠身。毕竟狱寺君就长了张这样的脸。
“那我去看看。”我不想勉强他,“很快。”
就这样,我暂时抛下通讯游戏,“哐哐哐”的前往沙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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