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无言而复杂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握着枪的琴酒紧紧皱起眉头,神情凝重地审视着床上的人。

许久,琴酒寒声质问:“你又在搞什么鬼?”

乌丸雾屿有些遗憾琴酒没直接开/枪,诚实地说道:“我没有搞鬼。”

“你上了我,以为不用付出代价吗?”

乌丸雾屿又提起兴致,期待着从枪/膛/中射/出的子/弹。

琴酒的准头很好,可以一枪毙命,当然,如果要多开几/枪来发泄他也无所谓,毕竟他昨晚肯定也弄疼了琴酒。

令乌丸雾屿失望的是,琴酒依旧没有开/枪。

“干嘛一副等死的样子?”仿佛完全无法忍受似的,琴酒嫌恶地看了乌丸雾屿一眼。

乌丸雾屿实话实说:“我上了你,你要杀我也很正常吧?”

“你知道我会杀了你?”琴酒咬牙切齿。

乌丸雾屿不置可否。

琴酒被气笑了,嘲讽:“明知道我会杀你还做那种事,你贱不贱?和我上次床,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虽然前后关系不对,但总体是顺的,于是乌丸雾屿没有反驳地承认了:“是啊。”

琴酒的笑容僵住了。

“哪怕是死也要和我上床?”琴酒再一次质问。

“是。”

在乌丸雾屿错愕的眼神中,琴酒枪/口下压。

他的右手紧紧攥着,拿着枪的左手仿佛无所适从,竟然将枪又丢回了床头柜上。

硕长的身材猛然朝乌丸雾屿压下,发丝上的水珠滴在了乌丸雾屿的脖颈处,就连被子都无法阻止冰冷的侵/入。

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脖子,乌丸雾屿才想说什么,唇却被琴酒堵住了。

这是个——黏腻的、温柔又生涩的吻。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乌丸雾屿金色的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宛如蝴蝶缓慢地扇动了一下翅膀,令琴酒的呼吸更急促了几分,身体的肌肉也跟着紧绷、僵硬。

是要讨回来吧?

乌丸雾屿想,昨晚吃了那么大的亏,想要从他的身上讨回来再动手也无可厚非。

但是琴酒并没有实施下一步的“暴行”。

一吻结束,琴酒将双手撑在乌丸雾屿的脑袋两侧,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不用那样。”

乌丸雾屿茫然。

“不需要命都不要。”琴酒强调,又认真地表白:“我喜欢你。”

说完,琴酒作势又要吻下。

似乎倏然回神,乌丸雾屿一把推开了琴酒。

情绪激动之下,琴酒被乌丸雾屿巨大的力道退得一个趔趄,差点翻到床下去。

琴酒的眼神尽是难掩的错愕。

乌丸雾屿起身,鹅毛被堆到床的角落,他匆匆穿好衣服离开了。

琴酒僵滞地跪坐在床上,一直到乌丸雾屿出门都没能回过神来。

酒吧中,人声鼎沸,五颜六色的氛围灯直晃得人眼睛疼。

乌丸雾屿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杯草莓马天尼已经喝了一半,因为不胜酒力,白皙的脸微微泛起红晕。

……真是令他猝不及防。

明明想逼迫琴酒杀了他然后叛逃的,却不成想,他的弟子对他竟然一直有那种心思吗?

是的,一直。

在琴酒告白之后,曾经的一切细细品来,便仿佛都有了新的解读。

为他复仇、给他陪伴、上一世为他所做的一切。

对他的言听计从,非要和他搭档做任务,任务结束后在他的安全屋洗澡,甚至……洗澡的时候从不锁门。

原本不曾注意到的细节,上一世琴酒对朗姆的疯狂针对与对组织疯魔般的忠诚,在这一刻都足以迎来一句“原来如此”。

乌丸雾屿并不愚钝,相反,他是个格外敏感的人,他没能及时察觉这一切,只是因为从未想过琴酒会对他抱有这样的心思。

说是师徒,但两人其实根本差不了几岁。

只是……

只是……

乌丸雾屿抿了一口酒,含在喉间久久没有下咽,他的眼神微有些迷茫与无措,这是一个从未出现在他选项中的结果。

“一杯卡蒂萨克。”

有人坐在了乌丸雾屿对面,是琴酒。

他如往常一样点了乌丸雾屿代号的酒,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琴酒注视着乌丸雾屿,乌丸雾屿却静静地盯着杯中红石榴般的酒液。

“先生,您的酒。”服务生将酒送了过来。

琴酒看都没看,端起来喝了一大口,他不像是在喝威士忌,倒像是喝水一般。

琴酒的酒量要比乌丸雾屿好很多,他喝得很急,只觉喉间火辣,可一杯酒下肚,竟连脸都没红一下。

放下杯子,琴酒又点了同一样酒,他的视线从未从乌丸雾屿的脸上移开。

“你喝了酒,等下要酒驾吗?”乌丸雾屿终于开口了。

琴酒一直紧绷的身体也仿佛忽然放松,回道:“我喊了伏特加过来。”

“他不是开车小弟。”

“嗯。”

两人又都不说话了。

琴酒又喝光了第二杯酒,当他想点第三杯的时候,乌丸雾屿将自己剩下的半杯酒推向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