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料子是这山里人家不曾见过的,所以对他们的话深信不疑。
刘一鸣说:“大娘,您们村里有郎中没有?我哥哥情况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我们穷乡僻壤的地方哪来的郎中哟!”大娘也为他们着急,“不过我听说他这样刮痧就可以了,我找个铜版来给他刮痧。”
“那你们有酒没有?”刘少杰说,“烈酒!”
说完,刘少杰又觉得多此一举,看这大娘家里的情况,怎么可能有酒这样精贵的东西?
“我们买也行,村里谁有吗?”刘一鸣说。
“这么贵的东西我们这穷地方哪会有?”大娘说,“饭都吃不饱,哪舍得买哪个?快!把他衣裳脱了,我给他刮痧。”
刮痧是很疼的,张应几次要起来,被大爷父子俩紧紧按住,然后张应那杀猪般的声音响彻天际。
刘少杰刘一鸣各站一边,边给他扇风边安慰。
折腾了两柱香的时间,大家都累的够呛,大娘的傻儿子大家都管他叫大个子,大个子从深井里打来很凉的水,刘少杰用布条子用凉水不停的擦拭张应的额头脸颊,心里默默祈祷:你可别烧傻了!
“吃饭吧!家里没什么可招待你们的,你们........”大爷端过来两碗稀疏的黄米粥。
这时候,大个子啃着桃子,目光灼灼的盯着黄米粥。
“大爷,您们吃什么?”
大爷脸色一红,嗫嚅:“我们......我们吃过了。”
刘一鸣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刘少杰把黄米粥推回去,说:“大爷,我们想吃桃子,可以吗?”
“啊!”大爷诧异,“那个不好吃。”
“我长这么大没吃过桃子,大爷我们现在就想吃桃子。”刘一鸣也把黄米粥推过去。
然后,刘一鸣和刘少杰一人拿个桃子啃起来。
那大爷大娘见状,也只好自己喝粥,这两碗黄米粥其实就是他们家三个人的晚饭。
“这桃子很甜啊!真好吃!大爷,到时候卖些给我,我带回去给我大哥大嫂还有我妹妹吃。”
刘少杰说:“还有师傅们还有大壮牛满福李奶奶外奶他们,咱们多买点。”
“什么卖不卖的,这东西不值钱,我们村多的是,你们要喜欢到时候多带点就是了,不过......我们这里离松山县走路可有三个时辰,到时候就怕你拿不动。”大爷说。
“您们村里有牛车吗?我们可以租借,到了县城,我给他钱就是了。”刘一鸣说。
“一头牛要五六两银子呢!我们村里最有钱的村长家都买不起,我们要是出去,都是走路。”
“走三个时辰?”
“那可不!不过我们一般都不出去,我这么大岁数,一共才去了松山县三回,有些人一辈子都没去过了。”说到此处,大爷明显有些得意。
“大爷,那您想出去吗?比如说,如果县城有活儿给您和大娘干,您们会出去嘛?”刘一鸣问,他想着要是大爷愿意,他就回去跟大哥说,给这大爷一家找个事儿做。
“不出去,外头哪有家里好。”
“就是啊!”大娘说,“外面地主啥的,都坏的很,我们村老邓头的儿子就是在外头给地主干活儿,结果工钱没领着,还被活活打死。”
刘少杰刘一鸣便不再说话,不过心里都在想着如何报答这一家人。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们都知道给钱给粮只能解决他们暂时的困难,大嫂鬼主意多,到时候问问大嫂吧!
当天晚上,贺云等人也进了这家村里,不过因为他们身穿捕快服,又有腰牌在身,最后留宿在村长家,打算明天天亮在继续打听刘一鸣等人的下落。
夜里,张应烧退了,醒来后只觉得饿的要死掉了,可是这家帮自己的人也穷,就是桃子管够,饿急了的张应,一连吃了十个,然后到了凌晨时分就不停的往茅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