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是怎么从一句话里就得出她很喜欢的结论?
太离谱了吧。
虽然……感觉好像确实还不错,但她坚决不要承认。
“谁……谁说我喜欢了……”阮梨逼着自己抬起眼,和霍砚舟对视,以此表明她没有丝毫的心虚,抑或撒谎。
可她哪里知道,她那点道行,根本不需要霍砚舟花心思揣摩,明明白白都写在她的眼底。
“不喜欢?”
“不喜欢。”
霍砚舟扣着她的腰身,将她圈紧。他靠近,本就沉磁的声音被刻意压低,落在阮梨耳边,“可阮笙笙说,她很喜欢。”
蛊惑人心的一句话。
“我没有……”阮梨还在负隅顽抗。
“最喜欢哪一次?”
“……”
阮梨发现,她真的有在回忆。
霍砚舟:“我猜,是在霍家书房的那一次。”
不知何时两人已经变成了面对面,阮梨攀在霍砚舟肩颈处的指尖蜷起,她不知道自己喜欢哪一次,却被他引导着回忆起那一次。她被他按在昏暗狭窄的空间,听走廊上脚步声和交谈声。
霍砚舟像是还不满意,温热的气息继续落在她耳后,声音也压得更低,带着薄薄气音,“因为那次……笙笙最敏感。”
这一句话落下,阮梨直接圈着霍砚舟的脖颈,将
脸埋在了他的肩上。
“你别说了。()”
太羞耻了。
她不想再回忆了。
霍砚舟微微偏头,所以,笙笙是喜欢我亲得重一点,还是轻一点?()”
似有小兽一样的呜呜声响起,阮梨将脸埋着,根本不敢抬起来。像是在抗议霍砚舟的话,她轻轻扭动身体,在他身上蹭,想要他闭嘴。
腰却蓦地被箍紧,按定,不许她再乱动。
“笙笙既然不想说,那我只好自己找答案了。”
钓鱼灯倏地熄灭,整个茶室陷落进一片昏暗,只有落地窗外莹莹的月光落进来,映着沙发上的一对人影。
霍砚舟扣着阮梨的后颈,将她的脸微微扳正,轻吻她的唇角,吻她软白的耳垂和敏感的耳后。从她每一次身体反应里去分辨她的喜好,感知她的动情。
阮梨被亲得晕乎乎,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一团绵软的云,被霍砚舟掌控着,任由他捏圆搓扁。
茶室连同客厅,门庭处传来脚步声,继而是极低的交谈声。
“没想到阮梨小姐成了咱们先生的太太,我还以为她会和……”
“嘘——先生的事,不许胡乱议论。”
“我知道。”
诚如霍砚舟所说,这样没有安全感的空间让阮梨本能紧张,尤其此时此刻还有人经过。
她的身体自然紧绷,细白的手指紧紧攥着霍砚舟的毛衣。
落地窗外夜风拂过,如雪的梨花飘落。
打底衫的下摆被撩起,从客厅经过的两人还在低声说着话。
“先生看重太太,咱们也就要对太太上心,从前是怎么照顾先生的,往后就怎么照顾太太,知道吗?”
年轻一点的女孩小声应下,“知道了。”
交谈声渐渐走远,周遭又变得空寂,阮梨只觉身前一松,几乎同一时间,嗡嗡的手机振动声响起。
屏幕亮起,成为昏暗视线里的绝对焦点,还有那串不依不饶的“0027”,这一次的后缀又变了,是新的号码。
霍砚舟终于好心地放开了她的唇。
阮梨身体微僵,却无法控制因想要唤气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她乌润的眸子里盈满水光,红软的唇也潋滟着水色。
“要不要接?”霍砚舟问。
阮梨不解,明明之前在草莓园的时候,他还说不接是对的。
视线相接,她惶惶的眸色落进霍砚舟的眼底。
“要不要接?”霍砚舟又问,落在她蝴蝶骨上的力道发紧。
“0027,南非的国际区号。”
他提醒她。
阮梨茫然一霎,反应过来这句话的言下之意。
她没有在南非的亲人朋友,唯一一个熟人——只有霍明朗。
也就是说,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里,霍明朗已经用三个不同的号码,给她打过七八个电话。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我……”阮梨
() 犹豫的瞬间,霍砚舟已经腾开一只手替她接听,一并按下的还有免提键。
听筒里响起久违的男声,他显然很急,“梨子,你在哪儿?你和我六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梨轻唔一声,微微弓起背,她用湿软的眸光控诉霍砚舟此时此刻的行径。
梨子。?()_[(()”
阮梨深吸一口气,咽咽嗓子,“是我。”
听筒里,霍明朗明显松了口气,有些自嘲,“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接我的电话了呢。”
阮梨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此时此刻的大脑不太灵光,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这个男人占据。
霍砚舟幽沉的眼底如一汪平湖,掌心却沉甸甸。
隔着一道薄薄的镜片,阮梨根本分辨不了他眼底的情绪。明明是淡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