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是不是郭哥那边遇到什么麻烦了?”庞光上前了两步。
二人就这么站在小货车的车头前面开始嘀嘀咕咕了起来。
“罗姐,对不起啊,早知道我就不提这个馊主意了,结果现在剩下的可不止原来那一百多枝。”店员小妹有些自责的低了头,无意识的扯弄着自己的手指。
周围一些赶来卖花的摊贩同样在特警的要求下开始陆续撤离这条街道,警戒线不知什么时候也悄悄的拉回到了街头和街尾。
不过这条街上的人流量却并未减少,反倒因为警方的异常举动,围观的人群愈发的多了起来。
“不怪你。”罗婧瑶收回了视线,出言安慰着面前的小姑娘:“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没能确定爆炸案现场是否稳定就出来送花的这件事的确过于草率了。”
人家消防和公安各部门本就是拿着性命在危险的一线奋斗着,他们本意是想要力所能及的做些什么,没想到却无端给人家添了许多的麻烦。
“一会儿把这个花拉回店里,在店门外支个摊儿让路过的、有需要的人可以自取。”她叮嘱着二人。
黄白菊花只有在一些特殊节点才会有大量的订单,送人总比全都烂在店里好。
“好咧!”店员小妹应的干脆。
罗婧瑶再一回头,车头前方的那两道身影已经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她也没有多想,转身和两位店员一起将货车上剩余的花材整理好看,就在她拉开车门要上车的功夫,耳边却传来了一道狐疑的女声:“瑶瑶?”
打开车门的动作一滞,罗婧瑶脖子僵硬的转动着,看向了来人。
对方是个中年妇女,大概五十多岁的年纪,一米六出头的身高,微胖。
女人的头发是齐肩的长度,烫着时下最流行的羊毛卷,保养得宜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全妆,一双手也甚是娇嫩,还涂着大红色的指甲油。
若仔细看看,就不难发现她的眉眼之间透着几分熟悉。
眼瞧着女人越走越近,罗婧瑶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叫出了一句:“妈……”
妈?
店员小妹和店员小哥下意识的瞪圆了眼,目光在二人身上好奇的来回,十分默契的躲在一旁没敢出声。
看了一眼小货车上的花,罗母毛佩兰倒是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店里生意很忙吗?怎么最近叫你回家吃顿饭都没时间的?”
“原本以为你回老家了好歹能多陪陪我们,现在倒好,也没比之前满世界飞的时候强多少!”
“两个月了,整整两个月了你……”
“妈!”罗婧瑶见状不好,直接把人拉到了一边,悄悄用眼神示意两名店员先开车回去。
毛佩兰不说她还不觉得,仔细一算还真有两个多月没回家了,是以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这不是花店刚走上正轨吗?这两天我有时间一定回去陪你逛街吃饭,陪爸去遛弯儿下棋!”她
指天发誓似的开了口,说着还拉扯着自家母亲的手臂讨好撒娇了一番。
被哄的眉开眼笑的毛佩兰无奈的抬起手掐了两把她的腰侧:“今晚就回家!”
“之前你说开什么破花店我就不太同意,去津市体育学院当个老师多好,不仅离咱们家近还能正常休节假日!”
“再不济开个培训俱乐部也比现在强吧?最起码辛辛苦苦练了那么多年的专业没丢。”
眼瞧着毛佩兰又开始了碎碎念,罗婧瑶及时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行,待会儿我陪你去市场买菜,我想吃我爸做的卤肥肠了。”
“而且我现在也不算丢了专业,不久前才刚和津市公安局签了为期一年的合同,主要负责警员的日常体能培训等工作。”
就是活儿实在是少的可怜,得十天半个月的才能正儿八经的上两节课。
当然了,这些细节完全是没有告知对方的必要的。
果然,一听到津市公安局的名头,毛佩兰的神色顿时好看了不少。
或许她们这辈儿的都对公家单位、正式工作存在着一些执念,甭管工资待遇如何,只要说出去响亮有面儿就成了。
好不容易把毛佩兰糊弄了过去,罗婧瑶在松了一口气之余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妈,你来这边做什么?该不会是听说有爆炸案发生所以横跨大半个市区跑过来看热闹吧?”
“太危险了,刚刚警察还说现场的隐患并未完全排除呢!”
话音落下,她这才惊觉毛佩兰一直用关爱智障般的目光盯着她看。
下一秒,毛佩兰就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摸出了两把钥匙:“咱们家在这边有房的,两套,是用你第一年世界冠军的奖金买的,你忘了?”
是……是吗?
罗婧瑶难掩错愕,之前她独身一人又常年在外面满世界的飞来飞去,奖金什么的的确都是交给家中打理的,从没有过问过。
毕竟对她来说,钱够花就好,并未有太多的渴望。
提起这个,毛佩兰就觉得十分骄傲:“最开始这边刚开发的时候,可没有人看好,房价特便宜!当时我说买,你爸还不同意哩!亏得我没听他这个二傻子的话,要不然肯定后悔!”